一看是古家寨子的長老古叔,即使心裡有火也不敢惡語相向。不過想想這古家寨子莫名其妙的和那個賤人勾結上了心裡也是不爽,奪過他手裡的東西立刻頭也不回的走了。
血戰一日,敘洲城血流成河,苗家和壯家的屍體被收殮入土。而那些順天府的數百屍體和殘餘的活口全被丟下了怒江,一地的血散發著難聞的腥味,順天府一千高手虎入羊群的強橫,直到現在想想都讓人感覺心有餘悸。
這一戰,苗壯二家被殺了近兩千的青壯好手,這樣的慘勝對於勢頭正盛的西南各族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打擊。
敘洲亂,血戰一日,是慘勝,但對於苗家來說也是奇恥大辱。
西南這兩天的暴動更加厲害了,苗壯兩族的報復來得其快,幾乎是遇漢人就殺之搶之,幾乎把順天府犯下的罪過都算到了漢人的頭上,瘋狂的發洩著他們心裡的恨。
苗家慘敗,壯家亦是如此,復仇心切的狼兵們開始襲擾附近的漢人村莊,雖沒傷及多少百姓卻殺了不少的漢官,將人頭懸掛於寨前弔唁那些死去的兄弟。
這一次的慘戰,苗家和壯家都是死傷慘重,幾乎可以說寨子裡到處都在舉行葬禮。這些人在山裡人的眼中都是戰死的英雄,死後得到了最高的的禮待,但再怎麼尊重依舊無法免去他們家人心裡的傷痛。
兩日來各族糾結著水上的好手,乘著小船和竹排延著怒江一路追殺倉皇而逃的順天府眾人,雖然也碰上了一些落單的散兵遊勇,但至今還沒找到左右設令的下落。
怒江之上人滿為患,到處都是要報仇血恨的各族青年在遊戈,一但碰上漢人不管是不是順天府的人都一律沉江,以祭奠那日戰死敘洲的兄弟,而碰上真正順天府的人馬時,往往又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血戰。
兩日的追殺,也抓到了差不多幾十的漏網之魚,這些人有的頑抗後被殺。難得活抓的一兩個全被送回了敘洲,等待他們的將是各族洩恨的惡形,山裡群族都擅長邪門的蠱毒,他們的下場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兩日的逃命,到了下游換了水路直上荊洲。一路上沒個停歇的時候,所有人都如驚弓之鳥連靠岸休息都不敢,更別提是稍微的停下先吃點東西,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躲避著河面上憤恨追殺的西南各族。
倉促的逃跑間,總算兩岸再也看不到任何苗家的建築。水路邊有個漢人聚居的小村莊,下去和打魚的老翁一打聽,這順流而下的速度奇快,眼下竟然到了銅仁的地界,兩天的功夫已逃出了再次暴亂的西南。
眾人頓時鬆了一口大氣,確定了這是漢人的地盤這才敢下船休息,踏足陸地的時候感覺還有點不真實,但想起在西南的遭遇還是心有餘悸。
隨行的只有數十人了,哪一個不是灰頭土臉傷痕累累,延路上不少傷勢過重的兄弟都撒手去了。這種慘勝沒辦法帶給任何人喜悅,有的只是沉重到了極點的壓抑,還有喪失手足的切心之痛。
一行人疲飢難耐,上了岸後感覺很不舒服。坐的船都是臨時湊來的小船,每船不過容納三四人而已,能延著水路逃了這麼久已是萬幸,為了安全起見人馬都是分批逃跑的,這樣的障眼法全是為了迷惑苗民的追殺,也是最大限度的爭取逃跑的成功率。
幾個好手抬著趙沁宏的屍身,上了岸以後劉陽看了看手上的地圖,皺著眉頭又關切的問道:“陸大人是想走黔中饒路過來,他們那邊的路程應該不快,我們在這等等。”
“大人,我們還是先進城。”手下人都如驚弓之鳥,這時最想的就是滿足一下餓了兩天的肚皮。
“師爺呢?”劉陽點了點頭,左右一看有些焦急的問道。
“在這。”順天府疲憊的人群強打精神,將一旁已經餓得暈厥過去的師爺抬了出來。
“多虧有張百林和他,否則的話我們恐怕逃不出西南。”劉陽感激的說著,看著弱的師爺面色慘白的模樣,馬上嚴聲的囑咐道:“好好照看他,我們順天府雖過的是刀頭上舔血的日子但也該知恩圖報,這一路可不能有半點的閃失。”
“是。”眾人也是心存感激,幾人換著將師爺抬起,小心翼翼不讓此時幾乎虛脫的他受哪怕是半點的顛簸。
銅仁這邊已是漢人的天下,作為預防西南暴亂的前線,這裡囤積了不少的兵馬,儘管有點擺樣子的嫌疑但給人感覺氣氛還是很緊張。城門口有兵將在來回的巡邏著,雖是做做樣子但多少也得讓人知道朝廷的態度。手下人拿著腰牌過去,那原本態度高傲的將官只是看了一眼立刻點頭哈腰的跑了過來,看著眼前這群京官狼狽的模樣是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