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嘆息了一聲,自己眼下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還不是因為腦子裡的事情太多了。
那個慢慢繁榮起來的童家村安定了半個甲子之後,在二世帝王即位十多年後,一股官兵以剿匪之名將那裡血洗。不管嗷嗷帶哺的幼童,還是年近花甲的老人,整個村子血流成河,無一活口。
那時候,只有一個年幼的女孩因為上山玩耍而躲過了這一場橫禍!她就在山上,驚恐的看著那些人揮刀殺了自己的親人,流著淚又害怕的不敢出聲,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的倒在血泊之中。
那些官兵走的時候,把死不冥目的屍體全都用板車拉走了,連一根頭髮都不留!小村被付之一炬,在一片火海之中彷彿不曾存在過一樣。
小女孩就那樣在山上看著,看著自己的家變成了灰燼!看著那些人擦著刀上的血,拉著親人的屍體遠去,她看到了,來迎接他們的還有不少穿官服的人,那些人明顯都是地方上的大官。
小女孩抹著淚,在山中茫然失措的行走著,漸漸的走入了大山的深處。
“那個女孩,就是我師傅!”童憐面色肅然:“而那時候,童家的玉脈也開採完了。隨著那個見不得光的礦被斷龍石封上,這個家族已經被徹底的抹殺,從世上銷聲匿跡。”
“這裡的機關,是皇宮裡的人來動的手?”楊存看了看這個看似簡單的礦洞內不少的機關,心裡有些驚歎,果然,如果不是宮內的高手設計,這小小的礦洞怎麼可能有那麼多複雜的結構。
“對,我師傅第一次開啟斷龍石的時候也很是驚訝!”童憐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有些嘲諷的說:“可笑的是,她第一次來的時候,這裡遍地都是暴死的屍體!有那些工匠,有那些苦力,更有不少穿著工部官服的屍體。”
本來修繕皇陵或者宮殿的宮匠就不是傻子,碰到這樣的事一般都會偷偷的修繕一條可逃出生天,這一直是這個行業有默契又秘而不宣的一個規則,甚至可以說和祖訓一樣!既然修繕了這些密道,而他們卻全都死在了這,那就證明這個礦封上的時候,可能有人下了毒或許用其他的辦法殺了他們,這些工匠才難逃這一死。
“所以你師傅聚攏魔門,就是為了向皇家報仇雪恨麼?”楊存深深的嘆息著!
“沒錯,那是師傅畢生的宏願。”童憐面色肅然,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說:“師傅在山上有了奇遇,而後修煉出了橫行天下的一身奇術!可她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難以實現願望,於是就尋到了這被荒棄的玉脈,建起了魔門廣收門徒。”
“而我,也是在那時被她撿回來撫養的!”童憐頓了一頓,說出這話的時候有些惆悵。
童這個姓,是她師傅所給的,讓她姓童,可想而知老人家對這天賦奇高的女孩有多少的疼愛!但這個童字也是一個承重的負擔,在她柔嫩的肩膀上壓上了太多的東西,包括那讓她到死都難以冥目的百年之恨。
“那些工匠在採到脈精時,發現了兩塊天成的羊脂美玉!”童憐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眶隱隱有些發紅:“其中一塊,他們一時貪婪私藏了起來卻沒命運走,後來被我找到,雕琢成了那張玉**。而另一塊成了皇家犒賞功臣之物,京都青,江南白,脈精中的白玉堪稱是玉中極,得此殊榮最多的,就是你們楊家的三公。”
“你還要繼續報仇麼?”楊存沉吟著,語氣沉重的說:“眼下魔門已經毀了,想必這個魔門南壇所在何等的敏感老皇帝也是知道的。看來這個秘密在皇家裡也是三緘其口,連趙沁宏都不知道這裡的由來,但你相信其他人都不知道麼?”
楊存已經把話很得很客氣了,童家對於皇家的恨無可厚非,但造反這事不是過家家!一個小小的魔門怎麼可能撼動得了朝廷百年的基業,即使是在最鼎盛的時候,魔門傾盡全力恐怕連浙江一省都打不下來!何況朝廷還有那麼多的大軍,能人異士如過江之鯉數之不盡,妄想建魔門反朝政,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的笑話。
“不管怎麼樣我不能讓師傅的魔門毀在我手上!”童憐的美眸裡已經隱隱含淚,但還是斬釘截鐵的說:“我也知道眼下我的處境很危險,左右二使的同時叛變,幾乎讓魔門毀於一旦!我見了薛利,本該把他碎屍萬斷,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這樣做麼?”
“為什麼?”楊存也是疑惑,對於背叛者,多陰狠的懲罰都無可厚非!她明明已經抓住了薛利,為什麼又要放他一條生路。
“因為他還有用!”童憐擦了一下眼睛,強忍著不讓淚水往下流,但還是冷笑著說:“我自己想過,薛利那時候叛我魔門無可厚非。那時候的魔門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