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飲一口燒心的好酒,林安國這才放下酒杯感慨道:“這官當得真夠鬱悶的,以前這地頭事多但也沒出過什麼大事!眼下三天兩頭的鬧大案,恐怕不等朝廷摘我腦袋,老林我遲早也得被嚇死。”
楊存站在窗前發著呆,聽著他的話雖然知道不是抱怨,但還是回過頭來,有幾分調侃的說:“林大人,我倒是滿同情你,不過我有個事更是納悶,為什麼這裡接二連三的出事你這鎢砂帽還沒被摘啊?”
“得,摘去得了,我可不想整日擔驚受怕!”林安國這才自覺有點失言,馬上解釋說:“公爺,我說這個沒什麼意思,就是牢騷幾句而已。”
“我知道,我也沒多想!”楊存依舊發著呆。
陸昂前腳剛到,韓巨一眾人就被滅口了。從這個時間上來看陸昂來江南應該是為了生死不明的趙沁宏,金剛印的世界逃出來以後一直沒他的音信!看樣子他並沒有回京城,那他又躲在哪?
動手血洗暗線的是薛利嗎?他是最有嫌疑的,可他就算吶吒鬧海,又哪來的那麼多風火輪。以他剩餘的那點人手,怎麼可能一下就把韓巨的人殺得那麼幹淨。“老安那邊怎麼樣了?”楊存隨口一問,因為大概聽聞了,杭州衛奉令演兵的事情不是很順利。“他說很操蛋!”林安國也習慣了那市井之言,模範著安伯烈的語氣有些滑稽的說:“媽了個巴子的,也就現在咱得收斂一下。老安我現在是大官了,不能和這些小嘍嘍一般見識,換十年前你試試,這y的一群混蛋能打死絕不會給他們搶救的機會。”
“難為他了!”楊存嘆息了一聲!
安伯烈粗魯的話看似發洩一樣,但楊存心裡清楚他眼下的處境肯定很難!杭州衛的萬戶候又怎麼樣,有總兵所的軍令在手又怎麼樣,這江南軍界百年來留下的陋習不是一朝一夕能整頓的,這次演兵觸犯了很多人的利益,安伯烈眼下等於和浙江內其他的衛所為敵,想必他現在做起事來也是舉步為艱。
江南兵場,經歷這場暴風雨,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太平盛世的關係麼,眼下還太平麼?楊存腦子裡都是問號,荒唐無禮的皇太孫,張牙舞爪的東宮和師家。屯兵東北虎視耽耽的定王,朝堂上勢力熏天的容王,這場皇家之爭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童憐一心要對抗皇家,西北各族又紛紛起事,這還真是太平之世了麼?楊存禁不住打了個冷戰,杭州之地的紙醉金迷太容易讓人麻痺了,那些醉生夢死的人,恐怕都想不到天下竟會是如此的繁亂。
楊家呢,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百年第一武家,不可避免的捲入了這場爭紛之中!楊術身為楊家之主的鎮王,他到底在想什麼,不依附東宮,也不依附其他兩位王爺,他不可能不懂身為外姓的楊家,在這皇權之爭中始終是工具而已,他到底想的是什麼。
“老安的性子我知道!”林安國沉吟了一下,還是細聲的說:“演兵之事勢必是江南衛所的大清洗,壓力之大前所未知。老安看似輕浮市井其實性子很是倔強,再苦再難也不會有半點退縮,恐怕未來公爺也得出面給他解決一些麻煩了。”
“我明白!”楊存苦笑著,在這場旋渦中始終有種不知所去的感覺。
說話的當口,衙門的一個師爺進來了,行禮以後小聲的彙報著又退了過去!原來那陸昂一行人只是簡單的驗了一下屍後就走了沒過多的停留,對於屍體的處理也是輕描淡寫的吩咐衙門裡的人埋了而已,事後上報朝廷的摺子他順天府自會去處理。
楊存倒有些詫異,也沒想到事情處理得會這麼快!不過師爺說順天府的人裡不乏那驗屍的高手,他們在旁邊伺候著也聽了個大概,韓巨一眾人大多是中了毒。而那毒也五花八門,有見血封喉的奪命散,但有的是吃了蒙汗藥才被殺的,百十號人服食的藥物多不相同,明顯下手的時候很是倉促。
毒?蒙汗藥?楊存腦子嗡了一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龍池,或者龍音!但不可能,他們兄妹倆的蠱術都那麼高,怎麼可能會用毒用得如此狼狽,而且他們與順天府無仇,根本沒動機去殺了韓巨他們。
薛利,他嫌疑始終最多!這些江湖草莽一時也沒那麼多拿得出手的藥物,蒙汗藥和其他各類毒藥的雜亂,也符合他們江湖草莽的做風!他要回魔門,就必須拿出見得了人的投名狀,眼下怎麼看順天府暗線都是最合適幹掉的物件。
心裡微微有底了,楊存沉吟的時候林安國也不多問!接觸這些時日以來,他總感覺這位年輕的公爺心思和外貌完全不一,心計之老辣也不像是個初出茅廬的青澀少年,甚至有時候想想讓他都有點毛骨悚然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