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朝堂之上,氣氛一片的壓抑。
龍椅上空空如也,這段時間老皇帝的身體更不好了,別說是臨朝聽政,就連私下接見臣子妃妾都沒有。太醫院的人行色匆匆的行走在宮闈之中,個個滿面慌色更是讓人感覺到空前的沉悶。
趙沁禮儲君之服加身,坐在龍椅一旁輔佐朝政!雖然這個敗家子對於朝政是一翹不通,但人家這個甩手掌櫃做得也是舒服,有溫家的人在朝堂上暗地裡使力,最近他的政績倒也是有模有樣,起碼找不出什麼瑕疵。
百官按序而立,官場上的老油子這時上了朝都不說話,也不隨便遞奏摺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眼下朝廷上的火藥味之濃實在骸人,在在關口上不管哪一派的人都不願出頭,怕被當出頭鳥收拾掉。
兵部令,秋至,草原部族蠢蠢欲動,在這樣的關口下定王趙元明收拾行裝回了東北大營坐鎮,時候很是湊巧,他再不願也不得不回軍中。
少了這麼一個實權王坐鎮,朝堂上的競爭倒是緩和了不少。楊家和容王這段時間都很是安靜,起碼沒再鬧出什麼事來,就剩皇太孫這一派一直張牙舞爪著,像只瘋狗一樣到處的咬人。
在這情況下人人自危,這些老狐狸也都選擇了退壁三舍,誰都不願做皇太孫立威的工具,起碼不能做那隻殺給猴看的雞。
眼下最意氣風發的就是皇太孫一派了,皇太子妃孃家溫家在朝堂上的勢力,尤其是在官這邊的影響裡巨大。戶部尚書溫遲良才五十出頭,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做這個國丈之尊,原本在朝廷上還算溫和的他,這段時間也是張牙舞爪,猙獰得讓人很不舒服。
百官沉靜,趙沁禮頓時感覺很是無趣,打著哈欠問:“得了得了,一個個站這和挺屍一樣什麼話都不說,真是無趣,叫你們來上朝沒叫你們來這擺樣子給我看。”
“臣有本奏!”溫遲良咳了一下,立刻站了出來,不過眼角卻悄悄的瞥向了一邊。
百官之前,有資格坐著的眼下只剩兩人了。容王趙元清這段時間消瘦不少,慢慢的從喪子之痛中走了出來,上朝時也偶爾會和別人談笑,不過看得出他的精神還是不怎麼樣,起碼比起以前是差了許多。
至於鎮王,依舊是閉目不言,面無表情!多少年來百官已經習慣了他的沉默,只不過誰都不敢去招惹這位朝廷上唯一的異姓王,前段時間三公大鬧的事官場上誰不知道,容定二王都鬧得灰頭土臉。眾人竊笑之餘,也不禁感慨這百年楊家到底還是勢大根深,還真不是輕易能惹的。
“哦,外公,您快說。”趙沁禮一下就來了精神,只是話一出口卻顯得沒半點尊卑之分,進良在旁皺著眉頭苦笑了一下。
見這二人都淡定無比,溫遲良這才開口道:“近日臣的戶部查抄了各地不少的私礦,這些礦產卻都是違禁開產,臣想將其歸為國有,還請皇太孫批准。”
切,毫無影響,百官頓時嗤之以鼻。這老溫家是沒事說了還是怎麼的,這查抄上來的私礦歸了戶部那就是歸了國有,這些都是必然的流程,連提都不用提的流程!這時候拿出來請示,不會是想拿這事讓皇太孫過過癮。
“準了!”皇太孫馬上意氣風發的說:“此次各地打擊私礦力度巨大,禮部還沒論功行賞呢,此事也可酌情研究!有功之人朝廷可不能怠慢,免得寒了人心。”
“是!”溫遲良笑了笑,馬上退了下來。
靠,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老傢伙拿這出來說事,明顯是想撿一些沒人領的功勞讓門生升官。禮部那邊溫家的勢力也很是龐大,這事在朝廷上一準,到時候恩賞加上有功升官,吏部那邊也不敢有什麼微詞,哪怕他們明知這些功勞很多都不是溫家的。
太明目張膽了,溫家現在的手已經伸得太開了。
朝堂上一時議論紛紛,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跑了出來,將一卷聖旨交給進良以後小聲的耳語了幾句。
進良點了點頭,馬上上前一步,大聲吆喝道:“聖旨到,眾臣接旨!”
“臣接旨。”百官齊跪,可卻是一腦子的霧水。這可是在金殿上,老皇帝身體好轉想傳命的話說一聲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特意發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進良微微頓了一下,馬上扯開嗓子念道:“西南秋至,草原各部蠢蠢欲動。軍中無將不可,兵部尚書一職懸空,不利於禦敵大事。朕思來想去,現命兵部侍郎師俊領兵部尚書一職,速商退敵之策。”
聖指一念完,堂下眾臣頓時譁然,而一些人的面色隱隱的有些難看。
這師俊也是行軍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