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人。(更新最快最穩定)”朱叢和沈嚴趕緊站了起來,沈嚴不等溫遲良開口立刻痛心疾首的說:“逆子荒唐啊,他們偷偷的進了宮還和皇上玩樂於寢宮,想來今日鎮王恩旨錯放之事就是他們乾的。”
沈嚴也是個人精,一開口說得不是那麼斬釘截鐵,而是說得摸稜兩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畢竟是為人父他也得為自己的兒子考慮。
這二位回去以後窩在家裡一直在嚴思今日之事,心裡老是琢磨不透溫大人為什麼要這樣聲勢浩大的得罪鎮王。結果朱叢的寶貝兒子去外邊浪蕩了一天回來,見父親眉頭緊皺就隨口說起悄悄進宮了這事,朱叢一聽頓時傻了眼。
朱子明一開始還只是要炫耀他和新皇的關係很鐵,沒準以後這哥兒義氣還能幫上老爹。這些公子哥整天在外邊玩都不知道朝中的大事,所以他說出來的口氣是得意洋洋,不過他爹一聽險些就暈了過去。
朱叢立刻拿來了荊條,不管母親和妻子的哭求將兒子捆起來嚴實的打了一頓,從小到大朱叢都極是疼愛這個兒子,可以說手指頭都沒打過他一下。
眼下犯了這樣的事朱叢哪還能繼續慣著他,抄起荊條來下了狠手,父朱子明被父親打得傻了,馬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當天的事全都交代出來,而他始終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讓一向對他疼愛有加的父親第一次下了狠手。
朱叢打累了趕緊琢磨對策,心想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得了你跑不了我,當下就跑去沈嚴府裡把事和他說了。言語裡倒不驚慌,只是催促著他趕緊想個辦法,朱叢是個人精,自然明白自己與沈嚴捆在一起的話哪怕是溫遲良都不敢輕易亂來。
沈嚴一聽也是慌了神,招來寶貝兒子一問還真是他們闖的貨,雖然氣得要吐血但還是趕緊琢磨起了辦法。
他們是溫家派系裡的人,自然知道眼下溫家對於楊家何等的看重,皇室各脈誰不是眼巴巴的拉攏著這位異姓王又不敢得罪他。眼下兒子闖出了這種彌天大禍,恐怕溫遲良查出來時他們是難逃一死。
朱叢和沈嚴都是精明人,從局下的分析來看都清楚溫遲良這是兩難之地,已經得罪了鎮王應該不會為了平息這事對自己派系內的人下狠手。
朱叢打聽了一下知道溫遲良今日從散朝就沒出過宮,心裡清楚他肯定在追查這件事。兩人商榷了一下,這事真查下去的話肯定紙包不住火,所以心一橫直接綁著兒子一頓毒打後押進宮直接負荊請罪。
雖然每打一下他們都心疼無比,但他們心裡清楚這是唯一可能保命的辦法,因為他們的猜想雖然一致但他們不能保證老溫會不會真的痛下殺手。
這事老溫遲早要查出來的,這傢伙看似隨和但他們心裡都清楚,這種面上總是帶笑的人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與其等他雷霆大怒的興師問罪還不如自己送上門去,這樣一來反客為主他反而下不了狠手。
至於這一頓毒打更是關鍵,一是做個態度給他看,二也是他們害怕進了宮老溫來一句活罪難逃在宮裡對他們用刑。要知道宮裡用刑可是蹊蹺頗多,兩位都是宮裡的大臣哪不懂這些個理,真要落到那些太監手裡肯定沒好的。
一頓板子打下來傷筋動骨那是肯定的,沒準下半輩子自己的兒子就成了廢人。宮裡的庭杖是最有講究的東西,只要使個眼色的話行刑人就會神準的拿捏住輕重,十板子從外表看一樣虎虎生風,可真打的話就足夠把人打成廢人,做做樣子的話起來拍拍屁股一點事都沒有。
老溫要是真下狠心要殺了他們給鎮王賠罪,那這十板子找個好手來打就足夠要了他們的命,所以二人不得已自己先下了狠手先將這種可拿扼殺掉,否則的話一但落到老溫手裡那後果更加的嚴重。
果然,他們上門負荊請罪,溫遲良看著兩個孩子被打成這副慘樣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裝著傻呵呵的笑道:“兩位大人啊,孩子年幼無知是正常的,到底出什麼事將他們打成這樣?”
這話說得輕巧,一時聽不出他到底查沒查出來,沈嚴和朱叢互視了一眼,朱叢馬上開了口,一副惱怒不堪的樣子將這倆小子乾的事和盤托出,沈嚴心裡也知道這事不能瞞,所以亦在一旁恨鐵不成鋼的罵著。
溫遲良一聽面上一楞立刻黑下臉來,兩個小紈絝此時嚇得都快尿褲子了,他們的爹也是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
氣憤極是壓抑,壓抑得讓人都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變得緩慢。溫遲良來回的看著他們沉吟了許久,突然朝門外喊道:“來人納。”
兩家父子同時心裡一噔,難道這破釜沉舟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