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是順利的回到了王府,有劉陽的招搖過市在做掩護,一大群的大內高手倒是沒人敢上前盤問,只是稍稍觀察了一下就走開了,或許誰也沒想到進良會稍稍易容就混在了順天府的人馬裡。
容王府的外圍警戒依舊森嚴,在這種非常的時刻除了王府的護衛後依稀可見不少順天府高手的身影,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其森嚴之程度比起大內也不呈不多讓。
主房內的燈火昏暗透著幾分壓抑的陰森,容王坐於主位之上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不過他卻是什麼都沒說,而是將目光轉向了一頭早已是暴跳如雷的起王。
“混帳,原來皇太孫是凝玉之子,卻不是太子的血脈。”一頭的起王幾近暴走,披頭散髮青筋暴起,發紅的雙眼內盡是猙獰之色。
進良跪伏於地戰戰兢兢,將這皇家最大的醜聞說出時他也是極端的忐忑,怕就怕起王一時怒去給他橫脖的一刀。
要知道當年溫凝玉被召喚入宮而喂下從歡之藥的事沒人知曉,若說起這個中的細節,恐怕就連老皇帝都沒有進良清楚。而溫凝玉被賜婚太子後是如何被皇上暗地裡接走,太子死後溫家的另一樁冥婚,這些事當年幾乎都是進良在一手操辦。
溫凝玉生下的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到底哪去了他不知道,但他唯一清楚的是這事過後原本已經病入膏脂的老皇帝奇蹟般的渙然重生,從那之後就精神奕奕彷彿年輕了十歲,這突然的變化想必也是與這段皇家密事有關。
起王暴怒不堪,咬著牙眼裡盡是血絲,面上的猙獰已然有幾分的扭曲。
當年溫凝玉乃是京城名動一時的佳人,太子與他都無比的傾心,起王知道自己不是嫡系正統,但相信以自己在戰場上的赫赫功勞只要一開口的話,父皇肯定會為自己指這門婚事,畢竟當年的溫遲良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官而已。
溫凝玉再美豔傾城但出身也不高,起王當時正是如日中天之勢,做起王妃對她來說無異於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可誰料最後老皇帝還是把她指給了太子,起王心裡頓時惱怒不堪,自己百戰餘生的赫赫戰功果然也敵不過所謂的嫡系正統。
是夜,起王帶兵轟轟烈烈的攻打皇宮,後來又兵敗於師楊二家的合圍險些喪命於鎮王的手下。如此忤逆不順之行自然是人人得而誅之,從此猛虎困籠,這十多年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起王自己都忘了。
沒想到啊,自己與太子都太傻了,太子鬱鬱而終,自己身陷牢籠,兄弟拼死爭奪的女人那時卻是在父皇的懷裡。好狠的心,為了掩人耳目居然不惜讓兩個兒子鬥得勢同水火,而這個所謂的女人早就懷了他的孩子。
起王怒目圓瞪,咬著牙時臉上幾乎在抽搐了,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牙齦處的血一直的流淌出來,流淌入紅散發著溫熱的腥味,但此時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了。
“王弟,稍安勿躁。”容王眉頭隱隱的一皺,已然感受到了起王快壓抑不住的暴怒。
這點秘聞確實是骸人聽聞,直到現在容王都想不清楚老皇帝為什麼要這麼做,按理說以他的位高權重對女人應該沒興趣了才是,可為什麼要大費周折的掩飾這個事,另一個生下來的孩子到底哪去了?
容王和起王對視一眼,無不感覺但一陣膽寒。這事實在太匪夷所思了,兩人想破了頭也不知道老皇帝想幹什麼,可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當年的牽扯麵實在太廣了,甚至是連皇家的皇子們也被牽連其中。
太子之死,起王帶兵打進東宮,而最後師楊二家與西北大營禁衛營的撕殺,那殺聲震天的**就為了這荒唐的事死了那麼多人,現在想想誰沒有一種被愚弄的惱怒。
宮內的人傳出訊息,新皇寢宮內的人被大肆屠殺,連累了不少老皇帝的舊臣。訊息傳出的時候容王只感覺這不過是要向鎮王示好而已,可當進良逃走而讓大內高手傾巢而出時他又隱隱感覺不對勁,容王心裡盡是猜想,不過萬萬想不到的是居然是要殺人滅口。
“好啊,好啊。”起王惱怒異常,但眼圈也有些發紅,滿面的怒色但抑制不住即將要留下的淚水,得知了真相的他此時滿心都是悔恨。
“進良,你伺候先皇多年,沒功也有勞啊,難為你了。”容王面色陰晴不定,看著眼前的老太監始終拿不定主意,眼裡的兇光閃爍著卻是猶豫不決。“是啊,或許誰都這麼想。”進良的面色一時慘白,立刻是淒厲的笑道:“看來我今日真的是難逃一死了,容王爺,雖然奴才知道您心裡不安份,不過眼下的進良可是個招惹麻煩的禍害,您的意思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