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夜,天香樓是聞名百里的酒色之地,一入夜時燈火璀璨,酒醉金迷的奢靡之風可謂是醉倒了半個京城,乃是人墨客趨之若騖的**之地。(更新最快最穩定)
往日裡達官貴人們入了夜都會便服而來在這享受那風花雪月的樂趣,這天香樓的掛名掌櫃是誰沒人知道,但誰都知道這是定王家的產業,自然光顧光顧也頗有那討好奉承之嫌,既是享用了**,又能賣弄個人情,何樂而不為之。
今兒,天香樓內算是清靜,門口的**們在門外點頭哈腰的謝著罪。一些往日常來的熟客在這時卻是被拒之門外,眾人雖然有些納悶不過也沒敢鬧事,也只能改日再來尋覓那溫柔鄉的滋味。
天香樓閉門謝客,也是怕有那不入眼的傢伙會擾了今日的貴客,那可是往常怎麼請都請不來的大爺啊。這會天香樓上下雖然也張燈結綵,不過**的氛圍沒之前那麼輕佻浮躁,精心的佈置下還隱隱多了幾分的幽雅。
看得除掌櫃很是用心,只是這一天的功夫連房梁都洗了一遍,身怕哪有半點灰塵惹出這些主兒的不快。樓內的花草哪怕是葉尾有枯也馬上換掉,一絲一毫都不敢有半點的馬虎。
正門主位,三樓的廂房之內趙沁雲一身白色的長袍加身,顯得溫爾雅極是俊秀。五官如刻栩栩動人,俊美之色可謂是當世之美男,只是他眉頭此刻卻是緊緊的皺著,眼裡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與不安的煩躁。
“世子,他們真的會來麼?”一旁,屠浩有些擔憂的問著,這已經過了席設的時間了,門口的門子還是沒動靜傳來。
“應該會的。”趙沁雲說這話的有些沒底氣:“容王連喪兩子,順天府又死傷如此之慘重,眼下他就算是條瘋狗也沒了那些爪牙,在朝堂上的勢力雖然我們依舊撼動不得,但他已經不是我們的對手了。”
“說來也是。”屠浩一想也有理,這段時日順天府可謂是夾起尾巴做人,往常這幫招搖過市的活閻羅也難得的老實下來。
“我不擔心容王。”趙沁雲猶豫再三,還是憂慮的嘆息道:“眼下父王最擔心的是鎮王的態度,楊家身負百年忠烈之名,匡扶正統是難辭之責,楊家雖不復當年的鼎盛但其勢力之大也是不容小覷。尤其江南的敬國公如日中天,京中鎮王還有十萬雙極旗大軍在手,他們才是父王心裡最大的擔憂。”
“楊家勢弱,三公中其二名存實亡,這鎮王也慘啊。”屠浩在旁贊同的點著頭:“遠的不說,三公里就剩一個敬國公還在浙江折騰著,他在江南乾的那麼多事朝堂上已多有不滿,鎮王都不敢與他走得太近怕惹火燒身,更不敢堂而皇之的出言庇護,此時不必有那麼多顧及?”
“屠兄,您思慮始終不全。”趙沁雲苦笑道:“眼下朝廷的局勢很是明朗,他敬國公在江南私自募兵,四處演兵折騰得可謂是翻江倒海,這些事情荒唐至極誰看不到啊。只是在這種大家針尖對麥芒的時候,誰又願意出這個頭去招惹他,扶朝廷之大義卻於自身大損的招來一個行事跋扈的敵人。”
屠浩楞了楞神,這一提點他倒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想想事情還真是這麼回事,敬國公幹了那麼多破事連自己這個從軍的人都知道,朝堂上其他的官員怎麼會不知。他們一直沒把這事擺上檯面並不是說害怕敬國公的勢力,只是這時他們根本無暇去管這個離經叛道的傢伙。
人家遠在江南,怎麼折騰是他的事,山高皇帝遠沒人管得著。再者說了就算管得著也沒人願意去管,辦了敬國公確實是肅清朝綱明瞭大義,光是擁兵自重這一條就足夠辦死他了,可這樣做很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更可能折損了自家的勢力,所以是怎麼想怎麼不划算。
除非是聖上下旨,不然這敬國公哪怕把浙江夷為平地都沒人管。你讓誰管去?容王的順天府眼下慘淡得很,就算想管也是有心無力,更何況他一直與鎮王交好打從一開始就沒想管這檔子破事。
溫家呢,那更不可能,對於楊家他們拉攏都來不及哪會傻乎乎的跑去得罪人家,更何況敬國公還是一條睚眥之仇必報的瘋狗。東宮空有名號卻又在軍權上勢弱,老狐狸溫遲良左邊顧及朝堂上容王的勢力,左邊還得防著定王虎視耽耽的東北大營,把他老溫劈開兩半都沒這個閒功夫去管這破事。
趙沁雲苦笑了一下,這也是他在江南吃了虧卻不敢聲張報復的原因。
其他人尚且如此,那定王就更不用說了,定王的勢力是在軍中。朝堂上本來可用的人手就少,莫名其妙的去與楊家為敵是最不可取,況且眼下唯有楊家手握足以與他抗衡的大軍,在這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