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外公,你們在說什麼?”這時趙沁禮砸得差不多了,算是有點精力關心一下別的事。
最近小皇帝肯學習政務,往日荒唐的他倒難得的關心起了自己的江山社稷。溫遲良走的時候把他一起帶上了,一老一少火急火撩的著急各部權臣於上書房商討對策。說白了就是召集心腹看此事該怎麼辦,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向鎮王下一道強硬的聖旨。
趙沁禮一開始還雲裡霧裡的,不過一聽溫遲良的話臉都黑了,慌亂之餘又是難得的苦笑。
眼下向鎮王下旨這是必行的,但內容如何書寫可不能有半點的草率,必須是字字斟酌只能曉之情動之理,希望楊家能站在百年第一武家的立場上出兵鎮壓西北。眼下溫遲良知道唯一的辦法就是煽動鎮王的情緒,因為對於高傲的鎮王而言榮譽和名望遠比勾心鬥角重要多了,他再如此孤傲始終有楊家骨子裡難以磨滅的血性。
老溫腦子一個恍惚,開始組織著聖旨上的措辭,眼下示弱哀求都沒有用,唯一可以入手的就是順著鎮王的脾性,將這舉國上下的危機捆綁住他楊家的威望,否則的話根本別想指望鎮王會出兵平定西北。
重中之重,重中之重啊。溫遲良是心急如焚,今日才真是五雷轟頂如夢初醒,以前他總是考慮著內亂的問題,這時才開始站在新皇的角度上去看待外憂的隱患,而其中隱藏的隱患恐怕比盤踞東北的定王更加的可怕。
溫遲良前腳剛走,後腳羅計就走了進來:“娘娘,有人求見。”
“求見?”溫凝若楞神之餘倒是感覺稀奇,自己這個有名無實的太后可以說是新皇登極後的一個擺設而已。
畢竟自己不是新皇的生母,而是以護嗣之名而嫁入東宮,所以連百官對自己的態度都極是敷衍,又有誰閒著沒事來求見自己,這可以說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說到底講究皇權正統的思想已經深入骨髓,倘若是生母的話,那這皇太后位份之高沒人敢不敬。不過是以護嗣的名義嫁入東宮那就是一個冠冕堂皇的擺設而已,而且冥婚這事本來就被人看作晦氣,自然這皇太后在百官的心裡很是低微,說是名不符實也不為過。
更過份的說,若真論起來溫凝若也是隨著新皇雞犬升天的一個隨從而已,根本沒真正皇太后的威權。百官的看法很簡單,溫凝若是太子妃之名的一個伺候者而已,雖然有個所謂的名份但較真的話地位可所極是卑微。
“是。”羅計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的說:“來人在宮門前等候,她持著一件信物而來,九門禁軍不敢怠慢所以命人送來請娘娘一覽。”
這倒怪了,自住進後宮以來還真沒人拜會過自己,攜禮而來那更是不可能的事。至於信物這個溫凝若更是疑惑,自己沒任何的權利,一直是躲在溫家的背後出謀劃策而已,真正溫家的勢力哪怕是她都接觸不到,可以說溫凝若即使是在自己的孃家也是地位不高,根本碰不到家族內真正的實權。
在這敏感的時候,哪個缺心眼的會來拜會自己,又有什麼樣的信物?
難道,是他?溫凝若疑惑中芳心突然一顫,有些失態的說:“快呈上來。”
“參見太后。”一位九門禁軍計程車兵跟了上來,跪下地時將手裡的托盤高舉過頂。
托盤上擺著一件玉佩,那是一件成色很是普通的青玉,雜色頗多看起來不屬上流。這類的雜玉除了一些無錢無權的小官外,只要在京城稍微有權有勢的誰都看不上,五以上的京官看了都覺得寒酸,怎麼看都不屬是皇家之物,更配不上權勢滔天的溫家。
溫凝若一看頓時是嬌軀一顫,雙手幾乎是顫抖著捧起了這件不起眼的玉佩。雙合之桃,底雕溫字,看似笨拙的做工明顯不是出自大家的匠心獨藝,但卻讓她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羅計自然有那個眼力勁,一看溫凝若失神的模樣立刻喝聲道:“送玉佩的人呢,快帶上來,不對不對,是請上來。”
“是。”士兵不敢怠慢,一聽到這個請字趕緊跑了下去。溫凝若的眼眶發紅,連嘴唇都在瑟瑟發顫,捧著手裡的玉佩強忍著馬上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這看似不起眼的雜玉確實是她的貼身之物,而且是她最珍惜的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