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原本臉臭得要命的那幾個面色也是好看多了。
朱郎這一開口其他人都不敢做聲了,有的餓得實在不行忍不住說道:“大人啊,我這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您要是想訓那就一會再訓好不好,等我吃飽了肚子您敞開了隨便罵。”
“你們啊。”朱郎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帶著幾位副官上前檢視著。
板車上的東西很是雜亂,前頭兩輛拉的是十多口大小不一的生鐵鍋,有的大鍋上邊還帶著從灶裡撬出來的泥塊,不少都是燒了很多年頭所以顯得很髒。碗筷那更不用說了,雜亂得簡直是慘不忍睹,往這一堆就像是一團垃圾一樣,明顯是匆忙間四處搜刮來的餐具。
其他的板車上是各種各樣的吃食,豬肉和雞肉之類的不少,魚也是有的。不過更多的是一些還帶著泥土的蔬菜,大袋小罐的各種各樣的雜糧都有,更讓人哭笑不得是還有一些是咬了半口的雜糧餅子,亂得像是土匪搶來的戰利一樣。
士兵們一看都忍不住哎了一聲,這頓食看起來可比豬羹都好不到哪去,看來想大魚大肉吃一頓的夢想是不可能實現了,現實點還是能填飽肚子再說。
這一看朱郎倒是放心的笑了笑:“勞煩幾位兄弟了,我這些弟兄們也實在是餓壞了,請你們不要見怪。”
按理說以朱郎的官位不必這麼客氣,他這一客氣一幫驛兵那是受**若驚,門口掃地的那個更是惶恐的鞠了一禮:“大人您放心,我們哥幾個這就動手做飯,不過這下手活多得很,您看是不是派些兄弟幫幫我們。”
“恩,好。”朱郎安排了一些人手幫忙,滿意的點了點頭先回驛站喝他的茶去了。
在稅吏的幫助下十多口大鍋很快就架了起來,掏洗過後的糧食,菜,魚什麼的加了點鹽巴就往裡扔。柴火一架立刻大火就燒了起來,儘管料理得很是粗糙但這會稅吏們都餓瘋了,誰還有空去挑剔個什勞子的色香味。
山上之人遠遠的觀察著,納悶的問:“這小子倒有能耐,鍋什麼的是一回事,這附近就幾十戶人家,他人生地不熟的,匆忙間哪弄來那麼多的碗筷。”
另一個聲音立刻是嘿嘿的一笑:“說你腦子不靈光你還不信,前頭可是一座墳山,那小子把人家上墳用的碗筷全拿走了。我估計那些糧食裡還有不少是人家祭拜留下的貢,這混帳也夠喪心病狂的,就不怕人家半夜託夢給他麼。”
“別那麼多廢話,通知其他人,準備動手了。”先前開口的人聲音極是沉穩,明顯是不愛開玩笑的人。
他的聲音極端的低臣,這一說話其他凶神惡煞的人也不敢再說半句。幾個黑影立刻鬼魅一樣的散開了,延著漆黑的山林悄無聲息的朝著驛站靠攏。
驛站前,十多口大鍋全都燒開了,儘管是一鍋亂燉不過有鹽可吃倒也沒什麼挑剔的。一千多號人排著隊等著開飯,個個讒得眼睛都發綠了,恨不能半生不熟就撈起來大吃一頓。
不過副官們都很是謹慎,在鍋燒開的時候拿銀針探完後才讓他們開吃,一眾餓鬼立刻一湧而上,拿起大勺使勁的往自己的碗裡添東西,那副貪婪的模樣哪還像往日裡吃香喝辣的稅吏。
驛站外炊煙緲緲,場面之亂活脫脫一群餓死鬼在群魔亂舞。裡頭的官老爺們可就享受了,找來的吃食裡肉和好點的魚全是他們的,這會廚房內幾個驛兵正熱火朝天的忙活著,滿屋的香味飄散間一盤又一盤的好菜上了桌。
朱郎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不管菜還是酒水甚至連米飯都用銀針一一的探過才敢吃。
菜都是普通的鄉野菜,酒是粗糙刺喉的釀小燒,不過在這偏僻之地有這麼幾口酒倒也是一件愜意之事。酒足飯飽之後朱郎滿意的點了點頭,要了壺茶繼續喝了起來,兩日的擔驚受怕之後這會猛的一放鬆感覺極是舒坦。
其他的副官也是滿意的打著飽嗝,貪杯者還在繼續小飲著,雖說這山野間的小驛站手藝比不得城裡的酒肆,不過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這感覺和在酒肆裡吃喝玩樂相比有一種截然不同的滿足。
這一頓飯做下來十幾個驛兵累得都要虛脫了,裡頭伺候官老爺的還好一些,外頭的那些這會直接坐在門檻上喘著大氣,忙活這一千多號人的吃食可不是簡單的事,這些小驛兵一個個真是累壞了。
朱郎心情大好賞了他們些碎銀,驛兵們雖然一副欣喜的模樣,不過謝賞的時候說話都有氣無力了。驛站內的客房沒幾間,好的房間自然誰官大誰就住了,朱郎分到是最好的那一間,開啟房門的時候他已經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只是揉著眼一看頓時驚得後退了一步,所有的睡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