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緊屠殺,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恐怕裡頭的兄弟們已經死傷過半了。
煙沙漫天間一聲聲的慘叫,一個個契丹人死在了刀鋒之下,此起彼伏的慘叫讓人感覺到一種觸目驚心的惱怒。
“可惡,不殺回去那我們能做什麼?”阿穆博眼裡盡是血色,狠狠的一瞪似乎是在責怪恩佐的勸告,但同時也轉過頭殷切的看著勒爾勒。
阿穆博最是熱血,他根本就沒考慮到自己死的問題,身為勇敢的草原男人哪怕明知衝回去肯定是一死他也願意,最少不用在這惱怒的看著自己的兄弟手足被人殘傷,這種真正的義薄雲天讓在場的老狐狸微微的紅了臉。
勒爾勒很喜歡這個年輕人,因為他的率性與勇猛,同時也因為這個年輕人是自己的崇拜者,所以當看到他那麼憤慨的表情時勒爾勒心裡也有點愧疚,一股瘋狂的想法開始不自覺的由心而生。
猶豫,猙獰,怯弱,勒爾勒從沒把那麼的情緒一起表現出來,此時他真正的體現到了漢人所謂的心亂如麻。
可就在他糾結不堪的時候,一旁的阿穆博已經是暴跳如雷,幾乎是怒吼著說:“勒爾勒,你身為偉大的草原勇士還在猶豫什麼,不管你做出的決定是什麼,只要你不逃跑的話阿穆博就是你最忠誠的追隨者,哪怕是死在你的眼前阿穆博也在所不惜。”
這句話和阿穆博憤怒的眼神無疑給了勒爾勒極大的刺激,勒爾勒面色上陰晴不定在一瞬間只剩下了猙獰和一份久未看見的決絕。
其他人都是心裡一突,但在這九死一生的境地下無不是將目光看向了勒爾勒。
勒爾勒的面色越發的陰沉,看了看前頭的一萬兵馬突然是咬緊了牙,猛然說道:“兄弟們,我們現在再殺回去也無濟於事,根本拯救不了我們水深火熱中的兄弟,而現在前後都有雙極旗的大軍堵截,哪怕我們突圍出來但想退回大同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勒爾勒,怎麼辦?”恩格爾也沒了主意,前後都是重兵把守,如此慘境之下哪怕是騎術如神也是插翅難逃。
“我們衝!”血氣方剛的阿穆博立刻怒吼道:“既然跑不了的話我們還在這等什麼,左右都是一死不如殺回去與這些該死的漢軍拼了,哪怕是魚死網破也不能讓他們好受,我阿穆博對天發誓,在我死之前我的刀最少可以斬下十顆腦袋。”
恩佐比較冷靜,看了看滿面陰色的勒爾勒,沉聲問道:“勒爾勒你就直說了,在這種時候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現在是確實只能拼了。”勒爾勒沉吟半晌,突然抬起頭來毅然的看著前方的近萬大軍,神色陰沉的說:“不過我們應該朝前衝而不是往後退,後邊的大軍已經開始徹底的包圍了我們的兄弟,我們貿然的殺過去也給他們造不了多大的損傷,反而只能是白白的送死。竟然是拼了,我們就該選擇最好的方向,哪怕是死也必須爭取最好的結果。”
“最好的方向?”有的人疑惑不解。
“勒爾勒你是瘋了嗎?憑我們這點人馬你想和前方的大軍直接開戰?那可是一萬虎視耽耽的大軍啊。”恩格爾腦子最是靈活,一想明白頓時是驚叫失聲。
畢竟有二十多能撕狼裂虎的勇士是不假,再加上逃出來的漏網之魚也不過五十人而已,很多人在剛才的衝鋒中已經受了傷,這樣的情況下能逃跑就不錯了,又怎麼可能打得過那一萬大軍。
更何況他們是嚴陣以待,那大軍恐怕還是鎮王親自率領的,戰鬥力之強絕對不遜色於之前的兩萬大軍。眾人雖然都是身手高強的猛將但對於剛才的一戰也心有餘悸,儘管雙極旗的單兵能力不比他們強,可那種進退有序的排兵佈陣著實讓人膽戰心驚。
鎮王?想到這不少人都是恍然大悟,恩佐更是驚訝的喊了起來:“勒爾勒,你是意思是要衝著鎮王去,放手一博看能不能抓著他。”
“沒錯!”勒爾勒神色沉重而又肅穆:“現在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全力一拼抓住鎮王,一但抓住了他我們才有安全脫身的可能,否則的話以我們這幾十號人想逃回大同是不可能的事,你們誰有信心在這前後夾擊下全身而退?”話一說完,勒爾勒環視了一圈面色顯得很是無情。他的話也確實不錯,在這樣前後都有兵馬堵截的情況下想脫身確實不是容易的事,哪怕你騎術再精湛也是插翅難逃。“你瘋了勒爾勒!”恩格爾忍不住罵了出來:“鎮王身邊肯定是重兵把守,那可是一萬雙極旗的精銳,就我們這點人過去怎麼可能抓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