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求饒!”
按理說一個契丹勇士的下跪是一件能讓人得意洋洋的事,不過明顯這種屈辱的行為引不起楊術的興致,更是讓他一看微微的惱怒起來。
鎮王喜歡持強而不凌弱,如果這些人肯以死相拼的話可以考慮留他們個全屍,但居然有人下跪求饒一下就掃光了楊術的興。
聲音響起之時,楊術滿面鄙夷的拿起另一支箭,看向恩格爾的眼神冷酷得讓人感覺彷彿一下就進入了寒冬臘月,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動彈不得,目光呆滯的看著那支箭失,腦海裡沒有逃跑的想法卻是在一瞬間忍不住猜想自己的下場是多麼的悲慘。
“勒爾勒雖然卑微不過卻勇敢,與他一比你低賤得連螻蟻都不如。”楊術的聲音極度的陰冷,儘管親手將勒爾勒碎屍萬斷,但楊術還是尊重他不怕死的勇猛。
大華第一武家歷最最是尊重強者,有時候強者並不需要多厲害的身手,心靈上的強大也是一種尊嚴的表現。而另一個側面就是極端的厭惡懦夫,在楊家的祖訓裡從沒什麼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教誨。
將軍終須馬上死,猛虎總是山上亡,可以轟烈的戰死不可卑微的偷生,這是鐵一般不可忤逆的信念,
“不,不要,不要!”恩格爾連聲音都在顫抖著,可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刺穿靈魂一樣,讓他恐懼之餘卻是腿軟發顫。
陰冷的聲線裡有隱隱的怒氣,所有人都感覺一瞬間彷彿窒息了一樣,腦海裡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在鎮王的怒火之下懦弱的恩格爾恐怕會死得比勒爾勒更慘。
萬念具灰,在這絕對的力量之下甚至連逃跑的想法都沒有,唯一的奢求只是一個全屍而已。
恩格爾從沒體會到這種無力感,來自於靈魂上的恐懼讓他想拔腿就逃,但本能似乎在告訴自己,逃跑根本沒有任何用處,自己根本逃避不了眼前這個強如神佛的男人。
恩佐眾人也是骸得混身僵硬動彈不得,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楊術舉起手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所有人都秉住呼吸看著那抬起的手臂,這時候除了恐懼與興奮之外不少人還有一點點的好奇,哪怕是其餘的契丹人亦是忍不住凝視而來,既猜測著這一招的威力又希望能看得清這支箭是怎麼擲出的。
不借助弓的力量只是隨手將十多隻箭擲去,恐怖的威力若不是親眼見識的話誰敢相信世上會有這等的神技。
每一支箭都是準備無比的穿胸而過無一例外,這樣的神準恐怕哪個神射手都自嘆不如,更恐怖的是箭失的威力不只是穿體而過,而是直接在胸口彷彿爆炸一樣炸開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
說他們是被箭射死的恐怕沒人敢相信,那慘絕人寰的死相不是一般兵器能辦到的,感覺更像是被千八百斤的天外隕石擊中一樣。
一手二十餘箭已是相當的恐怖,若是一手只擲一箭的話,那後果現在沒人敢去想象。
不過誰都敢肯定的一點是:恩格爾會死得很慘,鎮王這一招絕對比之前兩次更加的觸目驚心。
所有人幾乎秉住了呼吸凝視著楊術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只是他們全部失望了,似乎是不需要分散瞄準的關係楊術在一剎那就揮了一下手,這次手快得幾乎連殘影都沒看到,眾人哪怕是集中所有的精神狠狠的盯著他的手也看不到半點的過程。
快得讓人幾乎窒息,幾乎是在定格般的一瞬間楊術的手已經放下了,那讓人感覺不敢直視的手臂上這時已經是空空如也。
連黑影都沒有,連箭的殘影與弧度都看不見,一群契丹人甚至連眼珠子都來不及轉就聽到了一陣嘎吱的聲音,那奇異的聲音似是骨骼撕裂,又像是撕碎了什麼東西一樣。
甚至一瞬間吹拂而來的強大氣流讓馬匹的腳步都有些搖晃,讓人恍惚之間不禁失了神完全反應不過來。
“恩格爾!”恩佐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大喊了一聲回頭一看。
來不及了,當所有人能反應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已經不是那個跪在地上他們可以盡情鄙夷的懦夫,或者說他們看到的這一眼根本不能稱為是一個人。
草地上沒有了恩格爾卑賤的身影,但在近五米高的半空中有一團血霧爆開,宛如是一朵半空中燦爛的煙花一樣在這青天白日裡綻放著最是骸人的腥紅,就連那件契丹人視之為驕傲的虎皮襖子也是支離破碎。沒看到半塊皮肉,只有一場血雨緩慢而又美麗的下落,淋在了他們目瞪口呆的臉上。活生生的一個人,這是活生生的一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