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的硬拼簡直是神魔之戰一樣,排山倒海而來的壓迫直到現在都讓他雙腿發軟站都站不穩,狠狠的嚥了一下口水,溫寶根本忘不了剛才那種幾乎要下跪的害怕。
師俊此時任由右臂無力的垂直低血,看著自己的愛騎在血泊之中抽搐,他看都不看面前撕殺的人群。這位剛毅的男人臉上第一次流露出心痛,仰天長嘆了一聲後一搖一晃的朝前走去,幾乎把周邊撕殺的人群當做無物。
他的腳步緩慢而又深沉,每走一步都讓人感覺心驚膽懼。不管是禁軍還是順天府的人都不知不覺間的後退幾步,儘管他們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害怕,但就是控制不住這種來自於恐懼的本能。
血泊中的馬匹抽搐著,在它的身下是一個足有十米寬的巨坑,龜裂的地面讓人忘不了那兩股力量相殺的恐怖。四周的房屋已經倒塌一盡,即使殘存的也不過是搖搖欲墜的廢墟,可想而知那一瞬間外洩的力量是何等的驚人。
師俊一搖三晃的走到了愛騎的面前,蹲下身來伸出左手愛憐的摸著血肉模糊的馬首,撫著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鬃毛,說話的時候聲音已經在瑟瑟顫抖了:“你我雖人畜有別,但數年來我對你一直視為膝下之子,讓我送你一程。”
馬匹痛苦的抽搐著,聽著師俊的話不知為何竟然在一瞬間安靜下來,深邃的馬眼柔和的看了師俊一眼後竟然流下了眼淚,又溫順的閉上了眼。
“走,下輩子若有烈性忠骨就投胎做人,或許那時你會是我師家的不世人傑。”
師俊也是眼眶一紅面色的痛苦,但還是心一橫閉上了眼,手指猛的捏在了它的脖子上,嘎吱的一聲響後還在抽搐的愛騎不再動彈,倒在血泊之中卻以一副安詳的模樣死去。
這一幕彷彿定格了一樣,在殺聲遍天的現在顯得那麼的安寧。
師俊站起身來,帶著馬血的左手在顫抖著,仰天長嘆一聲後搖搖晃晃的邁開了步伐,不過走的方向不是朝村後,而是向著村口的方向。
此刻的師家家主背影感覺是那麼的蕭瑟,他走的時候頭也不回,不願再看到自己愛騎此時的慘狀,或許也是害怕觸景傷情。
在場的人無不毛骨悚然,這匹馬簡直通了靈一樣,臨死之前的眼淚是何等的怪異。而師俊親手殺死愛騎肯定也是心疼無比,要知道從軍之人除了生邊的兄弟外最愛的就是座下寶騎,說視為己出是一點都不為過,甚至主騎之間感情的深厚已經到了常人難以理解的地步。
劉陽一擊過後被淹沒在了禁軍的人馬之中,眼見著師俊離去他是氣急敗壞但卻毫無辦法,因為傷了右臂的他也是強弩之末,這時實力大損抵禦禁軍的圍攻都是問題更不可能阻止師俊離去。
而他一直隱藏的佛家功夫只是曇花一現,在師俊看似平風秋手的一拼之後全無震撼。此時眼見他受了重傷,一群士氣大振的禁軍抱著落井下石之心誰不想要他的人頭,潮水般的一湧而上即使劉陽再強也抵擋不住這樣的人海戰術。
劉陽不甘的咆哮著,頑強的身影卻淹沒在人潮之中,死對他來說或許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大金剛勢,一門臨駕於七十二絕技之上的絕頂佛家武學,即使是少林寺都知之甚少的絕學。歷來多少的高僧一生習武都到不了這般強絕的境界,可以說這是一門最顛峰的武功,是佛家之中一力降十會的外家武功。
大千天元般若掌,大金剛功的至高之境,多少人窮極一生都難以領會。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浸泡在名利場中的劉陽有這麼一手,這一掌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一掌之下恐怕當年的鎮王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師俊只感覺眼前越來越模糊,再邁幾步時已經是眼前一黑整個身軀都控制不住的搖晃起來,仰天之時一口血霧撲哧一聲噴了出來。
師俊身體無力的垂軟下來摔倒在地,一直用真元靈氣壓抑著的內傷終於暴發出來。
溫寶一看頓時心裡大骸,帶著人慌張上前將他攙扶起來,眼看師俊面色慘白滿口鮮血,他是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師大人,師大人,你沒事。”
師俊已經喘息紊亂,模糊之間上氣不接下氣的輕哼著:“賢侄,劉陽那般焦急是個要迷惑我們的假相,村後確實有高手坐鎮,但村口,村口,容王肯定在那,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快,快去阻截。”
話音一落,師俊再次噴出一口血霧,咳了幾聲後無力的暈厥過去。
這時師俊混身上下的傷口開始滲血,剛才還意氣風發的師家家主倒在了血泊之中,不醒人事也不知是死是活。
“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