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起手來耍花招的話,那大爺今天可真的是白費口舌了。
黃昏漸漸的臨近,眼看沒熱鬧了圍觀的百姓也都走了!衙門門口熙熙攘攘的沒幾個人在看,公堂上的大兵們一看有銀子拿了自然喜笑顏開。安伯烈一直滿面的嚴肅,思索一會就下筆寫一會,沒多一陣就寫滿了好幾張紙,白永望的面色更加的難看了。
華燈初上,天空已滿是繁星的時候!不少大兵已經餓得肚子咕咕直叫,這時安伯烈才抬起頭來嘆了口大氣,將寫完的清單遞給了白永望,嬉笑著說:“白大人,您過目一下。”
“恩!”白永望接過來一字一行的認真看著。
“今日之事,還真是麻煩公爺了!”安伯烈站起來伸了伸筋骨,馬上抱著拳朝楊存道謝。
“哪裡,楊某幫不上什麼忙,實在是慚愧!”楊存立刻一副謙虛的模樣笑了笑,心想確實幫不上什麼忙。但我能給他們幫倒忙,說謝老子還想謝你呢,讓我看了一出好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趙沁雲那天想圍觀我,這會終於被我整回來了。
“安公,你這是什麼意思?”白永望越看臉色越黑,終於忍不住惱火了。
“什麼?”安伯烈一副傻楞的模樣,茫然的看著他。
“還什麼?”白永望氣得混身在發抖,甩著手上的清單,怒氣衝衝的說:“此次世子調兵,動用了你們蕭山衛一年的餉銀和軍用!按你們的一個衛的開支頂天是八千兩銀子,給養和軍服也不過三千兩!你總計出一萬二千兩銀子,這已經比尋常的餉銀多了。可這後邊的這些克雜,與我杭州府何干。”
“什麼克雜?”楊存一聽,好傢伙,這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一個小小的千人衛,居然要年用資一萬二千兩!雖說按戶部下撥的立項,確實能達一萬一千幾,但層層剋扣真到手有個八千兩銀子就該燒香拜佛了。
“公爺您過目,實在是欺人太甚了!”白永望是氣得咬牙切齒,強忍著怒火將那長長的清單恭敬的遞給楊存。
“恩,我看看!”楊存接過一看,撲的一下,剛喝下去的一口茶立刻噴了出去,頓時嗆得是一陣的咳嗽!
好不容止住了咳,接著再看!那個成吉思汗啊,這人太無恥了。此上羅列的竟然不只這次被挪用的軍餉,還有蕭山衛過去歷年來被剋扣的銀子和給養!去年的冬裝他們發的棉被比別的衛所輕上半兩之類的小事也寫上,竟然還明目張膽的後書請戶部按例補上此空缺之銀。
雜七雜八的小錢,幾年來芝麻綠豆一樣的小帳翻翻竟然也有近萬兩之巨!楊存看得那叫一個觸目驚心,滿面震驚的說:“安大人,您這挪用的軍餉羅列清楚即可!可這眼下這些條條的,似乎與杭州府無關。如果確有人剋扣了,你該上報浙江總兵,或者是兵部吧。”
“這,俺尋思著這錢白大人遲早要去申請的,索性就一併羅列了。”安伯烈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笑呵呵的說:“咱也知道,這錢白大人不可能掏自己腰包!戶部那邊遲早也得給的,咱官小言微,所以希望大人能送佛送到西,順帶幫我們把這錢也要回來。”
“欺人太甚,狗屁不通!”白永望氣得臉都綠了,安伯烈依舊嘻嘻哈哈也沒半點丟人的覺悟。
“這,這倒是希奇了!”楊存一時也是哭笑不得,這安伯烈年紀這麼大了!幹這種無恥的勾當怎麼感覺天經地義一樣,這哪像是個當兵的,簡直就是個死纏爛打,坐地起價的市井無賴。
“可惡之極,這簡直是在訛詐!”白永望吹鬍子瞪眼的,沒好氣的吼道:“安公,你這完全是無理取鬧,你們往年被剋扣的物資與我杭州府無關,白某無能,幫不了你這個忙。”
打蛇隨棍上,這傢伙臉皮之厚,值得我學習!楊存在一旁擦著冷汗,本想是整一下白永望的,可沒想這安伯烈過份到如此的地步,身為路人甲的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還請白大人相助,大人善有善報,肯定會長命百歲的!”安伯烈被這一頓吼也不惱,突然雙膝跪地,向著白永望使勁的磕起了頭。
“大人善有善報,還請大人幫幫我們!”身後的一眾兵立刻也跪了下來,猛的對著白永望長長拜不起。
無恥,太無恥了,楊存在旁看得冷汗那叫一個流!堂堂的一個千戶,竟然能無賴到這地步,這傢伙出來坑蒙拐騙的話,那絕對也是個教父級的混混,這不要臉的境界儼然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啊,你們,快起來……”白永望被他們嚇了一跳,任誰也沒想到此人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居然說跪就跪了。尤其安伯烈還與他官階相等,這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