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膠月當空卻是被烏雲所覆蓋。
若大的敬國公府,一天的喧囂過去以後是夜晚的寧靜。小河流水,池子的水靜靜的流淌著,只有風吹拂過樹葉的嘩嘩聲,和偶爾那幾聲的鳥啼蟲鳴,安詳而又寧靜。
林安國早早的告辭了,主廂的院落之內。小亭,十桌,幾樣精緻的小菜,配上一壺好酒,閒幽而又愜意,算是對得這起漫天的繁星。
明白了自己今日的鹵莽,楊存此時抿著嘴內的酒水,只感覺是一陣火辣的辛刺!換上了一身普通的素衣,獨坐這輕輕小飲,卻也是煩躁不堪難有睏意。
良久以後,小壺見底!這時小石道上響起了腳步聲,楊舉也是一身的素服,手上拿著酒壺與杯子,笑咪咪的說:“叔父,本來楊舉已經打算睡下了。不過聽下人說您還在這小飲著,想著這月色迷朦甚是醉人,侄兒就不請自來了。”
“沒事,坐!”楊存嘆息了一聲,拍了拍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叔父,有何擔憂?”楊舉坐下以後,小心翼翼的為楊存滿上了一杯,這才勸慰道:“眼下不只敬國公府,我們三公之身恐怕沒一人能得安生。要知道此次鎮王爺隱忍多年卻突然要幫三公重新奪權,相必他也不是一時衝動,定是謀劃了多年胸有成竹才會動手的。”
楊存一聽,頓時沉吟下來。
楊舉和楊術早有書信私通,隱忍了多年的成國公一脈也是因為楊術暗地裡的支援才會開始對指染他地盤的其他勢力動手。而時間偏偏選在了自己重開府邸的時候,為的是讓他們有脫身的藉口,不至於因為手下人的爭鬥而惹火上身。
嘯國公那邊什麼情況不知道,但楊舉前腳一走,後腳西南那邊已經是大亂了!盤踞西南百年,嘯國公府的勢力絕不是仗著權勢而來的定王和容王所能比擬的!再加上楊術暗地的示意下,原本隸屬雙極旗門下諸多兵將開始以嘯國公府馬首是瞻,四川總兵又在暗地裡支援,一動則如雷霆之勢,恐怕楊舉回去收拾殘局的時候,容王和定王的勢力已經被他的人徹底清除了。
“林安國世襲雙極旗!”楊舉緩緩的說:“按兵部的存檔來看,在敬國公府還沒奪兵權之前他們家還是隸屬叔父嫡系的兵將,此次的投誠雖有鎮王在暗地裡支援,不過怎麼用他們還是得看叔父的意思。”
林安國曾任杭州知府,在這一帶勢力之大也不遜色於陳慶雷!楊存抿酒沉吟,心裡自然是有自己的權衡。(更新最快最穩定)此次楊術如此大動干戈的要幫三公奪權,除了是要恢復昔日楊門一王三公的威風外,恐怕他在京城的勢力也受到了打壓,不然他也不會突然發難,要對三公地盤上的定王和容王勢力動手。
楊舉也不傻,看著楊存的面色陰晴不定,不由的嘆息了一聲:“叔父,楊舉知道你憂慮頗多,鎮王突然發難看似是楊我家威!可誰又不明白這也是無奈之舉,楊家本有鎮王一脈坐鎮京城最是穩妥,若連鎮王爺的地位都受到威脅的話,我們這除了俸祿外被奪了一切權利的三公還有何安寧可言。”
封地,說得好聽,卻是一點的實權都沒有!地方上有知府,巡撫,總兵,數之不盡的官吏掌握著所有的權利。原本三公還有兵權在手維護一方,太平盛世,似乎人們已經忘了曾經的楊家是如何的浴血奮戰,兵權旁落以後,楊家除了一塊金字招牌還有什麼。
就在二人莫名傷神,一時沉默的時候!突然一陣有力的腳步聲響起,楊通寶滿面肅色的走了過來,恭敬的行了個大禮:“打擾兩位國公了!”
“通寶,怎麼還不睡啊?”楊存關切的說:“先起來說話,都和你說過了,一家人不必那麼拘束!”
“末將身上有王爺的密函!”楊通寶站起身來,從懷內小心翼翼的掏出了蠟封的信,滿面嚴肅的說:“今日人多不便呈交,王爺特意囑咐過!此信事關重大,三公中唯有成國公與敬國公可見,勿示於嘯國公眼前。”
楊存和楊舉互看了一眼,心裡各是詫異!此次楊術高調的對付其他二王,意在要三公奪權重展楊家鼎盛,在這關節眼上楊家各脈該更是團結才對。為什麼有密信卻要單獨的避開嘯國公,難道不怕此舉會寒了他的心。
楊通寶將密信呈上以後,又悄悄的放下了一個小木箱就退下了!楊存和楊舉大眼瞪著小眼,好一陣後才將蠟封撕去,疑惑的將信開啟來。二人一同看著這信內的內容,一時面色是陰晴不定,有點不是滋味。
原來朝堂之上,定王歸來後高調的提拔門生舊故,這馬背上的王爺也開始插手了朝政。而朝廷一系列的變故,接連的風波也讓容王的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