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皺著眉,抬手打算喊卡——
下一秒,攝像機裡卻突然又有了動作。
夏天的清早,太陽肆無忌憚的落著影子。
駱語的影子要比杜明闕矮一點,這會兒卻變成了一樣長,慢慢重疊在一起,看的費大金目瞪口呆。
攝影機裡的畫面很唯美,青石板的窄巷,乾爽的黑髮少年微微歪著頭,吻上面前人的唇角,天光從巷子另一頭穿過,兩個人暈著一圈茸茸的邊。
但江城靠在牆上,垮著的臉卻更垮了一點。
這個叫夏棋的小演員並沒真的親他,只是借位貼著他的臉頰,藏在陰影裡的半邊臉還在衝他吐舌頭:
“江老師,忘詞兒了。”
江城:“......”
拍戲六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死皮賴臉的演員。
但不知道為什麼,印在眸子裡的那張臉,卻讓他有些恍惚,好像四肢被什麼囚住,並沒有推開人的能力。
站在一邊的樊楚鬱眼神變的有些複雜。
他看了一個月的劇本,對駱語和杜明闕的對話臺詞都瞭然於心,自然知道這裡並沒有這個親吻。
而且從他的角度能很清楚看到這是借位,江城的反應有一瞬的驚訝,說明夏棋事先並沒有與江城打過招呼。
這個改動是巨大的。
他也很難想象,有小演員敢對江城這麼做,如果被推開,豈止是尷尬,劇組人多口雜,傳出去幾乎會成為業內笑料。
可他卻沒看見江城有動作。
陸野也沒有喊停,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驚喜和沉思,好像在認真的斟酌著這個畫面。
攝像機拍不到的另一側,江城身上冰涼的薄荷香縈繞在趙斯亦鼻間,他覺得這個味道有些熟悉,但還來不及思考,就聽見耳畔一聲極輕的,低沉的氣音:
“現在。”
趙斯亦頓了一下。
青石板上的影子慢慢分離,又恢復了一高一矮的斜線。其實回到攝像機裡,這個親吻不過持續了區區幾秒,而且是駱語單方面的靠近。
趙斯亦低著頭,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