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才不屑與你為伍!”戴雨瀟不甘就這樣被他擄走,坐在馬背上不安分的掙扎。
“你這麼掙扎,不怕我懲罰你?”慕冷睿戲謔的,英俊的臉貼近她的臉,一隻大手已經覆上她圓潤的胸。
“你再非禮我,我就跳下去!”戴雨瀟本能的護胸,可是手裡拿著那隻小提琴,一隻小手怎麼可能拼得過他那隻長了風向標的大手?
“你再威脅我,我把你的小提琴丟下去,馬蹄落下去,哼……”慕冷睿從鼻孔裡發出一種不屑的冷嗤,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戴雨瀟乖乖的停止掙扎,這個男人,總是洞悉她的心思,知道她的軟肋,知道她最在乎什麼,所以,她總是敗給他。
白馬載著兩個人,一路馳騁,到了海邊,慕冷睿一勒韁繩,白馬噌的剎住馬蹄,前蹄在沙灘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慕冷睿翻身下馬,將戴雨瀟抱下馬背,輕輕放到沙灘上。
銀白色的沙灘,吸附了皎潔的月光精華,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戴雨瀟拎著小提琴,找尋著一塊石頭,她在那幅畫上看到的石頭,彷彿一對鴛鴦交頸的形狀。
已經時隔十幾年,那塊石頭,還在嗎?
柳源將那塊石頭畫在畫裡,作為遙遠的背景,當時他的內心,一定很想念心愛的人,那塊交頸相纏的鴛鴦石就是最好的證明。
走了很遠,鞋子裡已經進了沙粒,磨得腳底生疼,她將那雙鞋子狠狠的甩掉,繼續倔強的尋找那快鴛鴦石。
一邊尋找,淚水卻不可控制的飆出來,她很想念莊語岑,真的很想念莊語岑。
慕冷睿面無表情的跟在身後,遠遠的跟著她,不問她在找什麼,也不問她現在的心情怎樣,只是遠遠的跟著她。
戴雨瀟的眼睛已經被淚水浸潤的模糊,只是本能的繼續往前走,她知道慕冷睿就跟在身後,可是就是不想停下來,不想面對這個專橫的男人。
“站住!”慕冷睿在身後冷冷的呼喝。
憑什麼,他說站住,別人就一定要站住,他憑什麼總是對別人頤指氣使的樣子,憑什麼?
戴雨瀟早就被悲傷的情緒淹沒,哪裡還顧得上順從慕冷睿,不管他的呼喝,繼續往前走。
“鴛鴦石,在這裡!”慕冷睿大聲的呼喊,喊聲裡透著驚喜。
戴雨瀟停下來,轉身,順著慕冷睿手臂指示的方向看去,那塊鴛鴦石在海水裡若隱若現,在銀白的月光下忽而近忽而遠。
她哭泣著,迅速奔跑起來,朝著慕冷睿的方向。
慕冷睿抿著涼薄的唇,微垂著眼瞼,停在原地,向戴雨瀟張開手臂。
戴雨瀟哭泣著奔跑,像個委屈的孩子,她委屈,為什麼上天對她如此不公,對她的母親也如此不公,讓她們有類似的命運。
而她委屈著,奔向的,卻是一個改變她命運的男人的懷抱,給她帶來多少痛苦,多少挫折的男人的懷抱。
戴雨瀟撲進慕冷睿的懷抱裡,不顧一切的放聲大哭,把所有的委屈都融進淚水裡,隨著淚水消逝掉,隨著海風飄飛掉。
“你這個混蛋!為什麼把我的美好生活都破壞掉!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已經和莊語岑訂婚結婚!為什麼?你這個混蛋!”戴雨瀟用力的捶打慕冷睿的胸膛,全然忘記他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
慕冷睿默默的忍受著,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因為戴雨瀟提起別的男人而暴怒,而懲罰她。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對懷裡的這個女人,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他將這個委屈的女人緊緊摟在懷中,生怕她一不小心就飛走,涼薄的唇慢慢接近她被淚水打溼的臉,輕輕的吻舐著她滿臉的淚水,希望這樣,能減輕一些她內心的痛苦。
“我要在這裡,拉響小提琴,讓我在天上的媽媽知道,她的女兒來過這裡,讓這個小鎮的人知道,沈夢琴的女兒,來過這裡……”戴雨瀟哭泣著,擦著眼淚,將小提琴扛在肩上。
悠揚的琴聲打在起伏不定的海面上,落在銀白色的沙灘上,透著思念,帶著繾綣,滲著憂鬱,淌著悲傷,隨著海風遙遠的傳揚開來。
一邊緩慢的拉琴,戴雨瀟一邊默默流淚,她確信,人是有靈魂的,她在天上的母親一定可以聽得到,聽得到她的女兒,在這個她練琴十幾年的地方,再次拉響當年的那把小提琴。
這,就是對她最好的思念,這,就是對她最好的祭奠。
原本寂寥的海邊,出現了被琴聲吸引過來的三三兩兩的行人,遠遠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