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舒適與溫暖。
她是第一泡溫泉,所以就俯身潛入水中,暢快的遊動著,可是突然,她的腦袋撞到了一堵牆,沮喪的抬起頭,才看到眼前站著慕念城。
呆呆的看著對方,驚喜的叫著“城城哥哥”,她撲了上去,可轉眼,那個抱著她的人就變成了瞿流楓。
“不……”
她大叫一聲,驚醒過來。
睜開眼睛,抬手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汗水。突然感到身上涼涼的,好像薄荷的味道。
她迷惑的直起身子,抬起頭,看到慕念城跪在她雙腿的位置,淡淡的光暈落在他的身上,竟然有種溫柔的力量,臉上的冷厲不見了,淡淡的專注盯在一處。
歐陽伊漫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只見他一手拿著藥膏,一手拿著藥棉,而她的睡衣,被拉了起來,腿上,一片清涼。
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迷迷糊糊的問道:“城城哥哥,你在幹什麼?”
慕念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沒有抬頭,目光盯在手中的藥膏上。
二人之間的空氣驟然冷了下來。
歐陽伊漫有些後悔,剛剛她為什麼要問?
“城城哥哥。”她怯怯的叫了一聲。
“不要以為我是在為你敷藥,如果你的傷不是我打的,我絕不會管你,既然你醒了,就自己敷。”
說完,他將手裡的藥膏丟在她的腿上,翻身下床,走出了臥室。
臥室門“嘭”的一聲關上,歐陽伊漫呆呆的眸子裡閃過迷茫,她揉了揉眼睛,剛剛她看到的一切是真的嗎?
起身拿過藥膏,慢慢的敷在傷痕上,心,漸漸的沉靜下來。
慕念城,對她還是關懷的吧?雖然剛才的解釋聽起來讓她難過,可她情願相信她看到的。
院子裡,月光下,慕念城靜靜的站在樹影下,心,有些凌亂。
剛剛,走進臥室,看到她疲憊的小臉,他覺得心裡在愧疚。
於是找來了藥膏給她敷藥。
他怎麼會愧疚?為什麼要愧疚?他站在一株玉蘭樹前,伸手將一枝折了下來。
“咔嚓”一聲,斷裂的樹枝捏在他的手裡,他看著月光下白森森的斷裂處,驀然抬起頭,愧疚?不是他慕念城該有的感情。
他的世界裡,他是主宰一切的力量。
所以,一切不屬於他的感情,他都要無情的抹殺掉。
沒有例外。
俊臉上重新恢復了冷漠淡然,在清冷的月光下,猶如一尊冰雕之神,渾身散發著的寧靜氣場中,尊貴隱隱環繞著。
他轉身走回臥室。
歐陽伊漫已經睡著了。淡淡的光暈中,她依偎在被子中的小臉看起來脆弱而嬌嫩,他定定的看著她,這張臉,他看了十多年了。如今再看,卻有種陌生的感覺。
不能,不能再讓她擾亂他。
抬手,他按滅了壁燈。周圍陷入黑暗裡,他,再次恢復平靜。
躺下來,
拉平了被子,他儘量與她拉開了距離。閉上眼睛,不該想的,他絕不允許再出現的腦海裡。
朦朧中,身邊柔軟的身體翻了個身,往他的身邊靠了靠,抬手抱住了他。
他反感的皺了皺眉,拒絕的想要推開她,碰到她的胳膊,她“嘶嘶”低喃著,“好疼,唔,疼。”
猶豫了一下,他沒在動,任憑身邊的她為所欲為的霸上他的身體。
貼著她某處的柔軟,他心裡漸漸焦躁起來,壓抑著的躁動讓他覺得身體溫度在不停的升高,身體某處隨著她不斷地蹭上來,難耐的躁動煩悶讓他無法入睡。
生怕驚醒了她,輕輕的拿開她的手,他拿開被子,到了沙發上。
裹著一身錦毯,過了一夜。
一年的時間,再有幾個月,他就會離開這兒,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讓他常失控的歐陽伊漫。
一年後。
慕念城去了美國斯坦福商學院學習。
機場,她拉住慕念城的胳膊,淚水一顆顆的落下,抬起頭拼命的擦著,慕念城不喜歡看到別人哭,所以她不要哭,不要哭。
“城城哥哥,我回去找你的,回去的。”
慕念城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輕輕推開她的手,轉身往機場走去。
沒有一絲留戀,沒有一絲的回顧。峭拔的猶如山峰一樣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歐陽伊漫的視線裡。
幾年之後,這個背影再次可那個背影重疊,她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