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處理,你憑什麼插手?”
慕念城野蠻的一把推開她,朝著她狂怒的吼著。
他不需要別人的保護,更不需要一個女孩子的保護,她以為她是誰?她以為自己是金剛之軀嗎?竟然自以為是的替他擋拳頭。
歐陽伊漫的身子如破碎的娃娃,撞在一旁的牆壁上,原本折磨得她喘不過氣來的疼,入了骨髓。
她閉了閉眼,淚,流入了心裡,苦澀的無法下嚥。
慕念城不喜歡哭泣,因此她不允許自己的哭泣。哪怕痛得眼睛裡流血。
“車已經走了,我們只有淋雨了。”回頭瞥見她蒼白的臉色,他的心突然被戳了一下。聲音不自覺的緩和了,冷冷的說完,提起書包,擦了一下唇角的血絲,往前走去。
“城城……”
歐陽伊漫叫了一聲,卻將最後兩個字失落在風雨裡。
低頭跟了上去。
雨大起來,秋雨如注,澆在他們的身上。陣陣夜風冰冷的刮過,吹動著他們早已淋溼的衣服。
歐陽伊漫每走一步,都覺得心裡被刀割了一下,猶如一隻尖嘴的鳥獸,一下一下的啄食著她的心臟,那種分崩離析的疼,撕扯的疼,###的疼,割裂的疼,噬咬的疼,襲擊著她。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她摸摸自己的身上,上下好好的沒有任何的傷口,可,為什麼就是這樣要人命的疼呢?
雨水中,她漸漸看不分明前面慕念城的身影。那個男孩的身影,在她的視線裡,永遠都是時遠時近,若有若無的。
正如此刻,她明明看不見他了,可是突然之間,看到他冰冷的身影就在前面站立著,一動不動。偶爾一盞路燈的餘光下,他好似黑夜中一個單薄的使者,就站在那兒。等著她。
她扶著一盞路燈的電杆站住身子,否則她會搖搖欲墜的倒下去。
她不能倒下去,不能。
定了定神,她繼續往前走,她不能讓慕念城在雨中等她,她會心疼的。她已經感到了疼,比身上的疼更碎心的疼。
慕念城沒有回頭,可他能聽出她的腳步,有些踉蹌,可依然向著他走來。
等她漸漸走近了,他又邁開步子往前走。
他告訴自己,因為擔心媽咪生氣,所以他才這麼照顧她的。一路上,他都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壓抑住心裡那個跳動的擔憂。
腳下一滑,歐陽伊漫往前跌跌撞撞的衝出了幾步,“啪”的一聲趴在地上,臉貼上了一個大大的水坑。泥水頓時濺落在她的頭髮上臉上。
鼻息間,癢癢的,被嗆住了。
而肋下的疼痛更是清醒的提醒著她,她動不了了,全身僵硬的猶如不停使喚了一樣,她無法抬起手臂,更無法站起來。
吃力的抬起頭,看著前面模糊的身影。他停了下來。
“城城哥哥。”她求救的叫道。
聲音微弱,淹沒在嘩啦啦的雨中,被一陣緊似一陣的冷風吹落在黑暗裡,這條道路上,行人很少。
黑暗,像是魔鬼張開血盆大口,要吞噬一切有生命的東西。
她哭了。在黑暗裡,在暴雨裡,在冷風淒厲的嘶鳴裡,她放聲大哭起來。
似乎,只有哭,才能釋放她忍了多少年的冷漠與無視。只有哭,才能讓她的疼痛輕一些,只有哭,才能讓她的心暫時忘記錐心的失望與沮喪。
哭聲,若飄蕩在秋夜裡的孤魂。使得這場秋雨染上血的色彩。
悽風苦雨,悲慟哭嚎,夾雜在一起,傳入慕念城的耳中。
他已經僵硬的臉上掠過動容,可也只是瞬間,更堅硬的冰層凍結起來。
臭丫頭,想用哭來打動我,又想實施什麼雕蟲小技?
想哭那就狠狠的哭,哭完了就回你的澳大利亞。
你走了,我的生活才恢復正軌。
兩道身影,一個站著,一個趴著。在黑暗裡,僵持著。
漸漸的,哭聲小了。
歐陽伊漫閉上了眼睛,她不想在掙扎了,她要休息一下,太累了。如今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痛無可痛。
她慘白的臉上浮現著淒涼的笑,原來痛也可以習慣。那就繼續吧。
意識漸漸的模糊起來,她覺得眼前不斷的晃過無數星星般的亮點,一點點,花了她的眼。往前一栽,她枕著手臂,失去了意識。
慕念城的耳邊,只留下風雨聲。
怎麼不哭了?
他以為她要哭上一陣子的。
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