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盡全力,猛然一推,掙脫出男人的懷抱,黑瞳噙滿淚水,忿忿地說:“如果你再強迫我,我立刻死給你看!”
“寶貝,你手無寸鐵,我看你如何死給我看……”慕冷睿輕輕一笑,帶著邪魅,倔強的小女人諸多的反抗方式,他都見識過了,然而沒有一次得逞的。
“你料定我沒有辦法擺脫你的魔掌嗎?你錯了……”小女人悽然的笑笑,緩緩的將手伸向後背,手指靈巧一動,一個幾近透明的東西便進入她的手心。
她小心翼翼的捏住那個東西,從後背的位置繞到身前,輕輕攤開手掌,那個東西薄若蟬翼,卻十分鋒利,她不得不小心,不然的話,會輕而易舉的割破她的手掌。
慕冷睿凝眸一掃,濃眉緊蹙,心狂跳起來,因為小女人手心裡的,是他的那柄所向披靡的小刀。
這小刀,百發百中,他已經用那柄小刀,在宇翔媒體大廈割掉了一個人的手,在醫院裡,割掉了一個人的耳朵……
小女人什麼時候拿到了那柄小刀?他用刀傷人的時候她都在場,自然知道這柄小刀的厲害,削髮如泥,怎麼還敢將它帶在身上,她根本不知道怎麼用,這多危險……
慕冷睿緊張起來,大手一伸:“寶貝,這太危險,你把它還給我,乖,快點給我!”
小女人向後一縮,將男人的大手避開,小手將那柄小刀牢牢的握起來,看的慕冷睿心驚膽戰,因為他都不敢那樣大力的握,刀刃鋒利的削髮如泥,小女人這樣一握,讓他的眼睛都漾出懼色來。
“寶貝,小心,別傷到你!”慕冷睿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去搶的動作,這樣的動作太冒險,作為那柄刀的主人,他深知厲害。
“你退後!”戴雨瀟瞭解慕冷睿的秉性,如果不抓住他的軟肋,她是沒辦法從這裡逃走的,尤其是婚禮現場,就算是莊語岑在場,只不過是陪襯,哪怕東方靖一來了也是徒勞。
讓她心痛的是,不得不面對的是,她就是這個男人的軟肋,讓這個男人妥協,只能以自身的安危當做要挾……
慕冷睿抿著涼薄的唇,不得不退後幾步,戴雨瀟戒備的看著他,挽著莊語岑的手臂,踏著紫色花瓣鋪成的地毯,緩緩向外走。
走過孟菲菲的身邊,孟菲菲突然捉住她的手,張張嘴,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戴雨瀟將慕冷睿放手而露出多少喜悅的神色。
孟懷德的表情複雜,陰晴不定,對於這個和他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姑娘,漸漸不忍起來。
戴雨瀟輕輕將手抽離,輕輕的說了一句:“好好待他,我祝福你們……”
小手扯起裙裾,她穩著腳步,快速撤離,紫色花瓣縈繞著裙裾飛舞,多停留一刻,她都心痛的無以復加,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撤離。
慕冷睿站在儀式臺邊,怔怔的看著小女人美好的背影,裙裾飛揚,花瓣飄舞,只是,這是小女人離開的背影,他無法挽留。
他神色冷峻,目不轉睛,眼角,滲出一滴淚,他沒有伸手去擦,沒有做任何掩飾,任憑那滴淚從眼角滑下,劃過臉頰,落入紫色花瓣叢中。
這滴淚,很多人都看到了,這滴淚的重量,似千斤重錘,重重敲擊在很多人的心上。
在他們眼裡,慕冷睿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何曾見過他流淚,尤其是為了一個女人流淚……
孟菲菲看到了,她愈發感覺到自己是個局外人,再也無法走入這個男人的心裡。
戴雨瀟踏著紫色花瓣的地毯,快步走著,覺得這條路格外的漫長,又格外的短暫。
很矛盾的一種心理,她多麼希望這條路一直延伸下去,這是男人為成全她的童話夢想而鋪出的路,她多麼希望在這條路上走一輩子。
走在這條路上,痛徹心扉,感受著男人冷峻而又灼熱的目光,她想快速逃離,結束這種痛苦,她唯恐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露出馬腳,那麼,慕氏將遭遇多麼慘痛的危機……
走到紫色花瓣的盡頭,她眼前一陣暈眩,小手不自覺的揪扯住莊語岑的衣袖,如果不這樣的話,她很快就要跌倒。
逃離了眾人的視線,背對著他們,小女人淚如泉湧,她喃喃的說:“幫幫我,幫幫我……只有那麼幾步,很快就要成功了……”
莊語岑大手一勾,小女人搖搖欲墜的身體,軟軟的跌入他的懷抱裡,他一俯身,將小女人橫抱起來,在紫色花瓣的另一頭,脫離了眾人的視線。
慕冷睿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男人,將小女人抱走,卻無計可施,直到他們消失在盡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