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賓利車拉風的返回婚宴現場,可是那裡已經狼藉一片,除了收拾會場的工作人員,賓客早已四散離去。
只有被衝撞的七零八落的百合鮮花拱門,和儀式臺一角莊語岑留下的血跡,還昭示著剛才這裡的確發生過喜宴,卻染了血色。
“啊!啊!賓利!賓利!”有位收拾杯盞的工作人員看到黑色的賓利又殺氣騰騰的折回來,剛才還驚悸未消,這下又激發新一輪恐懼,端著杯盞的手猛然一抖,亮晶晶的杯盞全部倒在地面上,摔個粉碎。
這次賓利沒有衝進來,只是在剛入場的位置嘎然而止,車門一開,衣衫不整的戴霜霖被推搡下車。
戴霜霖顧不得衣衫不整,快步跑到工作人員面前:“剛才的新郎去哪裡了?”
工作人員驚異的打量著她,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這位是剛才的新娘嗎,髮髻散亂,神情恍惚,如果不是殘餘的白紗,還真看不出剛才的動人樣子。
“快點告訴我啊,新郎去哪裡了!”戴霜霖焦急的催問,簡直要發火。
被拽進賓利的最後一刻,她看到莊語岑被推出去,手裡還拿著那枚政要準備給她戴上的鑽戒。
“被送去醫院了,新郎撞傷了,昏迷不醒……”
沒等工作人員說完,戴霜霖跑出會場,跑的焦急,鞋子跑掉一隻,乾脆另一隻也甩掉,在路邊攔下計程車直接奔向醫院。
計程車上,向司機接了電話,打電話給陳妙言,被告知莊語岑只是受了輕傷,雖然昏迷,卻沒有什麼大礙。
戴霜霖鬆了口氣,撫摸著小腹,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趕到病房,莊氏夫婦守在病床前,莊語岑閉著眼睛,頭上纏了紗布。
“語岑,語岑,你趕快醒過來啊,不然的話,我和肚子裡的小孩怎麼辦……”戴霜霖撲倒在床邊,泣不成聲。
雖然知道莊語岑沒有大礙,看到他頭上纏了那麼多層紗布,她止不住心如刀絞,憂心萬分,淚如泉湧。
“霜霖……你別難過,語岑沒事的,你別太激動,對小孩不好……”陳妙言勸著,將她攙扶起來。
陳妙言喊霜霖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昏迷著的莊語岑,唯恐他聽到似的,發現戴霜霖只不過頂著戴雨瀟的名跟他結婚,那可不妙。
三天前,陳妙言剛剛到病房,就看到莊語岑神采奕奕的坐在床邊,戴霜霖有點害羞的喂他吃蘋果。
“媽媽,我要結婚!”莊語岑似是一直等著陳妙言進來。
“結婚?等你好了……”陳妙言愣了一下,他現在的狀態,不太適合結婚。
“不!我馬上就結婚!我和雨瀟相戀這麼多年,早就該娶她過門!”莊語岑大力攬住戴霜霖的肩,堅定的說。
戴霜霖聽到雨瀟這個名字,身體微微一顫,旋即平靜下來,心頭微微泛酸,卻不得不忍住,為了長久呆在莊語岑身邊,她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你現在還沒康復……”陳妙言擔憂的看著兒子。
“不!我現在就可以出院!”莊語岑不依的,騰地從床邊下地。
“好好,乖兒子,我跟你爸爸商量商量,該怎麼給你辦婚事……”兒子這一跳下地,讓陳妙言心裡一凜。
自從兒子出車禍,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唯恐這一跳也能跳出個腦震盪來。
“我的婚事我說了算!有什麼好商量的!”莊語岑冷著臉,一臉不悅的看著母親。
“我們需要定酒店……發喜帖,宴請賓客,這都是需要時間的啊……”陳妙言耐心的跟兒子解釋著。
正常婚宴起碼也要提前一週預訂酒店,兒子要馬上舉行婚禮,什麼準備都沒做,怎麼來得及呢……
“明天就向媒體釋出訊息,後天就結婚!”莊語岑不客氣的下定論,不顧母親那麼多的理由,在他看來都是藉口,他迫不及待的想迎娶心目中的戴雨瀟。
“可是酒店……還沒定……”陳妙言面露難色。
“雨瀟一直嚮往辦個露天婚禮,找個草坪茂盛的莊園就可以!雨瀟,我真的要娶你了,我好開心!”莊語岑向吩咐下人一般吩咐母親,不顧母親餒然的表情,抱起戴霜霖原地轉了好幾圈,難掩的興奮。
陳妙言張張嘴,將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一心成婚的兒子,什麼都阻擋不住,她這個母親現在所能做的,只有成全。
在向媒體釋出訊息的時候,陳妙言躊躇萬分,新娘本不是戴雨瀟,冒著她的名義釋出婚禮訊息,被人發現怎麼辦?
其他人也就罷了,陳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