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喊,多了砍”的怪圈。如何繼續前進?
山東濰坊的“農業產業化”探索,讓人眼前一亮。這片充滿活力的土地撲面而來的農業產業化熱浪及其所顯示的強大生命力,強烈地感染著艾豐,激發著他寫作的靈感。
回京後,經過長久的思考,艾豐同記者潘承凡合作,經過幾個月的時間,四易其稿,寫就“山東濰坊農業產業化述評”三篇大稿,即《必由之路》、《造就一種新關係新格局》、《更廣更深更實的思考》,於1995年12月11日、13日、14日在《人民日報》重要版面連續登載。
艾豐認為,這樣重大的問題,光寫新聞報道是不夠的,寫一般的評論甚或是評論員文章,也是不夠的,一般要寫一篇有足夠分量的社論,而且題目要用大字眼。於是用了《論農業產業化》這個莊重的題目。社論發表於《必由之路》見報的同一天,1995年12月11日,位置是《人民日報》的頭版頭條,篇幅是2600字,四分之一版。這篇社論分析和闡述了“農業產業化”相關的各個問題。
產生的歷史背景:在農村改革兩個發明——包產到戶和鄉鎮企業出現之後,需要一種把以往的發明聯結起來,總體提升農村改革的方式,農業產業化就是為解決這個問題應運而生的。
農業產業化要解決的核心問題:在包產到戶多年不變,市場經濟越來越發展的趨勢不變的前提下,把千家萬戶的分散農民和越來越大的市場相銜接。
農業產業化的內涵:它是以國內外市場為導向,以提高經濟效益為中心,對當地農業的支柱產業和主導產品,實行區域化佈局、專業化生產、一體化經營、社會化服務、企業化管理,把產供銷、貿工農、經科教緊密結合起來,形成“一條龍”的經營體制。
農業產業化的關鍵:發展龍頭企業。簡言之,改造傳統的自給半自給的農業和農村經濟,使之和市場接軌,在家庭經營的基礎上,逐步實現農業生產的專業化、商品化和社會化。
闡述“農業產業化”(2)
社論和報道有兩個重要突破。一個是總結性的突破,艾豐著眼於農村經濟中聯產承包責任制和市場經濟環境“兩個不能變”這一前提,鮮明地提出農業產業化的核心問題,就是如何把“千家萬戶分散的生產經營方式和越來越連通一氣的大市場之間”聯結起來的問題。另一個是提法上的突破,艾豐套用毛澤東提出的“農業的根本出路在於機械化”,提出“農業的根本出路在產業化”。後面這句話現在也流行了。
1996年1月12日,###總書記在《致中華全國供銷合作社全國代表會議的信》中,
明確提出:“引導農民進入市場,把千家萬戶的農民與千變萬化的市場緊密地聯絡起來,推動農業產業化,這是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迫切需要,也是廣大農民的強烈要求。”這句話,對《人民日報》社論《論農業產業化》把“千家萬戶分散的生產經營方式和越來越連通
一氣的大市場之間”相銜接的表述,做了改進,“千家萬戶”與“千變萬化”相對稱,修辭上更好了,更上口了。
《人民日報》關於農業產業化的系列稿件發表及其被中央領導認可,極大地推動了濰坊等地模式在全國的推廣。
1996年,艾豐到了經濟日報社。當年,一位副總編輯開會回來,對艾豐說,有人給中央寫信,提出“農業產業化”提法不科學,以後不要再提了。
艾豐聞言一驚,###的信中都使用了這個概念,為什麼會錯了呢?“不行,讓這個提法被認可,我是始作俑者,這事我要搞清楚。”
透過組織他了解到這是摘登了中國社科院一位學者給中央領導的信訪簡報。信中講到報刊上當前一些提法不科學,其中第一條就是“農業產業化”。
這位學者認為“農業產業化”提法不科學的理由是:農業本身就是第一產業,還要提什麼產業化?在理論上、邏輯上不通。艾豐決心辯個明白。
為此,艾豐找來了西方《產業經濟學》原作進行研讀。要從理論上講清問題,需要尋根溯源。
一查書,有重要發現:外國學者最初說的是“第一次產業”、“第二次產業”、“第三次產業”,在第一、第二、第三後面都有個“次”字。所以,這裡的產業概念,不是簡單的順序概念,不是“第一”、“第二”、“第三”的順序的區別,而是產業自身生產過程的區別。第一次產業的屬性是直接取之於自然。第二次產業是在這個基礎上的進一步加工。農民生產棉花,是第一次產業。工人紡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