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能理解你麼?”展昭突然問了一句。
“他們當然能!”楊鋒冷笑著說,“他們給我力量,給我安寧!給我活下去的勇氣,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有價值的人。”
展昭靜靜地聽他說完,問:“我說的是‘他’,你為什麼說‘他們’?”
“……”楊鋒有剎那的震愣和慌亂,隨即低下頭,恨恨地說:“我最討厭你這樣的人!”說著,指了指白玉堂對展昭說,“你比他還要討人厭!”
白玉堂皺眉,剛想站起來,展昭卻拉住了他,問楊鋒:“為什麼討厭我?因為我可以看到你最真實的那面?”
楊鋒點頭,再度陷入沉默。
在那瞬間,展昭其實已經看到了開啟楊鋒心理防線的大門,他甚至想到了好幾種方法來套他的話,但是……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很累。其實楊鋒並不知道,被窺視內心和窺伺他人內心,一樣令人痛苦。
白玉堂伸手按下桌上的電鈴,刺耳的鈴聲將陷入沉思的展昭驚醒。
兩個獄警走進來。
“帶他下去吧。”白玉堂說,“今天就到這裡。”
楊鋒很快被押走了,展昭有些歉意。
白玉堂微笑,伸手揉揉展昭的頭:“沒關係貓兒,我們慢慢來,你累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隨後,白玉堂一臉輕鬆地站起來,對展昭說:“我想走走,我們走回去吧。”
“你的車呢?”展昭問。
“明天再來拿好了。”白玉堂穿上外套,“想不想走?”
“嗯。”展昭點頭,兩人並肩走了出去。
低著頭邊想邊走的展昭沒有注意到,白玉堂的眼神正緊緊追隨著他,裡面閃動著一絲光芒,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開完了冗長的董事會議,白錦堂揉著有些酸澀的眉心,走出了白氏的大樓。
坐進車裡,握著方向盤,白錦堂考慮著:“應該想想辦法,拉近一下和公孫的距離,他現在覺得自己就像個性騷擾的變態,應該讓公孫見到自己更有品味的一面……嗯~~”
邊想邊開車,轉過彎後,眼前一亮。
就見公孫站在公寓樓下的車道邊,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白錦堂遠遠地欣賞著,感覺像在品讀一件藝術品……公孫似乎是剛從S。C。I。回來,沒有了白大褂,只隨意地穿著一件黑色的v領毛衣,黑色的便褲,優雅地站在路邊,白皙的膚色、纖細到四肢、精緻的關節、黑色的碎髮……就連那副無框的眼鏡,都是說不出的性感~~
白錦堂美滋滋地把車開向前,想來句:“美人,要不要搭便車……”
只是,遐想還沒完,眼前就插進來了一輛白色的轎車,停在公孫的面前。
公孫似乎等的就是這輛車,他笑著和車子裡的人說了什麼,然後上車。
雖然離得很遠,但是白錦堂還是看清了車子裡坐的,就是那天晚宴上和公孫相談甚歡的,那個叫方靜的經紀人。
公孫上車後,方靜就發動了車子。白錦堂在反應過來前,已經本能地開車跟了上去。
車子在不遠處的一家法國餐廳前停下來,兩人下車,有說有笑地走進了餐廳。
白錦堂把車停靠在路邊,面無表情地拿出一包煙,點燃一根,靜靜地坐在車裡,注視著餐廳。
公孫和方靜在靠窗的一張位子上坐下來,微笑、交談、點餐、進餐……
白錦堂只是一根一根地抽著煙,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有後視鏡裡映出的那張臉上……說不出的冷酷與狠戾。
在餐廳裡進餐的公孫,全然不知道白錦堂就在外面。他是在下班時接到方靜的電話的,因為是多年不見的老同學,所以上次巧遇後,就交換了電話,沒想到方靜真的約他吃飯。
“你好像很吃驚。”方靜喝著紅酒,笑著看公孫。
公孫很老實地點點頭。
方靜笑:“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公孫聳聳肩,自己變沒變他是不知道,不過眼前的女生倒是變得翻天覆地!他記得印象中的方靜是個文靜內向得有些膽怯的女生,學習用功,穿著保守……可是現在,她卻時髦優雅,事業有成。
“那件事之後,一直都沒有機會跟你說謝謝。”方靜放下酒杯。
“呃……已經很久了,別放在心上。”公孫輕鬆地笑笑。現在,可以輕鬆地談論這件事,可當時,對於這個年輕的女學生來說,真的是晴天霹靂~~沒錯,方靜曾經吸毒。
公孫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