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發生的事,到現在她也不知道沈遙華到底是什麼人,也不清楚公玉爻是何許人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權力。
如今的皇宮,似乎不再是她印象之中的那個皇宮了。
她在冷宮中被關了四年,這四年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遲韻正發著呆,沈遙華又一陣風的跑了回來,衝著她嘿嘿笑了兩聲,胡亂套上外裳眨眼間又不見了。
她跑到公玉爻屋中時,公玉爻一身白衣清淨,正優雅的坐在桌旁吃飯。
桌上四菜一湯,皆是素菜。
看到風風火火衝進來的人,公玉爻輕輕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淡相望。
“公玉爻你又想搞什麼鬼?”
沈遙華雙手撐在桌上,開門見山。
“沈姑娘說的什麼鬼?”
公玉爻似乎不懂她的開門見山。
“你為什麼讓人來伺候我?”
她想問可不只這一點,公玉爻對她表現的太寬容了,比如任她上竄下跳的折騰,接受她的‘脅迫’,幫她安葬柳美人。
傾華那些事絕對是他做的,他絕對不是好人,沈遙華一直這般提醒著自己,但他這個人實在很難讓人生出敵意,就是主動挑釁也只能落得個自討沒趣。
這就是差距啊!
如同大鵬與小雞般遙遠而巨大的差距啊!
沈遙華想的越遠便覺得自己越悲哀,答案什麼的其實也沒那麼重要,她時常百轉千回的思量著公玉爻其人,人家怕是隻拿她當螻蟻一般,半分心思都懶得動用。
就比如此刻,她為猜不透他的心思而惱怒忐忑,他則淡然自若吃飯喝湯。
想到此處她便轉了眼,頗有些自暴自棄般的盯著桌上的五色小饅頭,轉而思量起著那些顏色是怎麼做出來的。
“你不想要讓她回去便是了。”
公玉爻聲音淡淡,伸手將盛饅頭的白玉盤向沈遙華的方向推了推。
“讓她回去不就是讓她等死麼,你既然能做主不如就放了她們吧。”
沈遙華抓起饅頭就吃,很快便將五個小小的饅頭都吃進了肚裡,只覺得比以往吃過的所有饅頭都好吃,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公玉爻則一直等到她吃完,才悠悠然道:“誰也沒權力放了她們,我讓她在你身邊是因為你還要在宮中留一陣子,有個懂規矩的在你身邊也免得你四處招災惹禍。”
“我從不主動去招災惹禍,都是魑魅魍魎來找我麻煩。”
沈遙華意有所指的撇了撇嘴,因為吃饅頭吃的有些噎,便將公玉爻推過來的湯端起來喝了,抹了抹嘴道:“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認定了那些事是你做的,你這樣的一個人根本就不會有什麼良善之心,所以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感謝你,也無法尊重你,所以你也不用對我客氣,我不會改變對你的看法和態度。”
就比如現在,她不過是多看了兩眼他便將自己的饅頭和湯都讓給了她,如此的風度,幾人能比。
怪不得言傾燻那樣一個絕色美人甘願受他驅使,追隨左右。
對了,言大美人呢?
沈遙華突然發現自己漏掉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她突然的發起呆來,公玉爻淡淡瞥她一眼,垂首慢慢的喝起湯來。
如果不是沈遙華對他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他的淡然優雅以及平和清淨是無人能及的。
但即便沈遙華從不曾聽說過白傘之事,也會發覺他是危險的,那種危險的感覺會在不經意間便根植在他人內心深處。
即便他時時都維持雲淡風輕的氣度,他仍舊有著不能忽視的威嚴。
那種威嚴亦是深植於骨中,不需要言表。
他掩了自己身上的氣息,別說是沈遙華,就是鳳遙華也無法判斷,更不敢輕易接近。
沈遙華深深戒備著他,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他,但天意弄人,她不但沒能遠離他,反而愈來愈近了。
這讓她深覺悻悻又無可奈何。
“你的言大美人哪裡去了?”
她發了一陣子呆,問了句不該她問的話。
她心裡彆扭了片刻便自行釋然了,反正從來了皇宮之後她已經做了許多沒有立場之事,也不差多問兩句了。
公玉爻一如既往的好風度,淡淡道:“去幫我做事了。”
“又去做什麼壞事了?”
沈遙華抓著自己一縷頭髮在指上纏來繞去,看似漫不經心的,其實是在掩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