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冷冷道:“境主是真健忘還是故意裝傻,你們境中人在人界殘害生靈的事這麼快便忘記了?”
他的身份與人間一國使者差不多,苦海之境相當於一個獨立的小國家,境主便是帝王。
如今這位帝王被一個使者不耐煩的質問著。
公玉寥沒有絲毫被冒犯的模樣,仍是含笑而道:“界使怕是有所誤會,此事並非我境中之人所為,境使還是細察之後再下定論吧。”
“你想抵賴?”
界使眯起雙眼,居高臨下睨著灰霧中的數道白影,目光中充滿了鄙夷,一群罪人,給兩分好臉色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公玉寥面對那般的目光,臉色隨之而陰沉下來,唇畔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淡淡道:“我苦海之境從來不行抵賴之事,卻也不是隨意便可誣陷的,殘害生靈的是誰界使應該比我更清楚。”
“前次境主便承認了是境中之人,言道只要查明便會將始作俑者交出,如今卻又矢口否認,難不成是想蓄意包庇?莫非那位闖禍者與境主關係非同一般?”
界使冷笑著一番擠兌,又似突然想起什麼一般的說道:“聽說那位不知天高地禍之人是境主之子,原本本使還不甚相信,如今麼……”
“如今如何?”公玉寥面色又沉了些。
“三日之後,會有人來引境主去天界,到時自然知道會如何。”
天界界使眯著眼露出個古怪的笑容,騰身而去。
公玉寥盯著飄然而去的身影皺著眉頭問道:“他是不是很欠揍?”
“……”
身後無人回答。
公玉寥也不在意,只是繼續道:“好像他從前就是這副德行,怎麼突然覺得他很欠揍。”
“因為您老人家心清眼明瞭唄。”
公玉爻笑呵呵現出身形,不待眾人行禮便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十幾個簇擁在公玉寥身後的白衣人躬身而退,公玉爻上前將手臂搭在公玉寥肩上,笑嘻嘻道:“三日後您老人家打算如何交待?”
“拿開你的爪子,嘻皮笑臉沒個正形!”
公玉寥拍掉他的手,轉身與公玉爻對視著,滿臉嚴肅的說道:“有什麼好交待的,人是他們劈死的,與我們何干!”
公玉爻懶洋洋將手又搭了上去,將大半重量倚在自己老子身上,仍舊笑嘻嘻道:“可畢竟氣息是我散出去的……”
公玉寥懶得再與他撕扯,只是狠狠瞪了滿臉無賴相的公玉爻一眼,沉聲道:“我族雖默默無聞,卻一直行的可都是大善之事,憑什麼就要被天地不容!就算族祖曾是罪人……”
公玉爻懶洋洋道:“族祖究竟犯了什麼罪呢?”
“……”
公玉寥怔了一瞬,憤憤然道:“我怎麼知道!”
“您可真是我親爹。”
公玉爻搖著頭嘆息了一聲,在公玉了的怒視中挑眉勾唇,似笑非笑道:“您這境主當了數百年,不想改變現狀也就罷了,竟然連自己家族的真正身份也不想查清?”
公玉寥俊逸的面頰一紅,沉聲道:“查什麼查,你祖父的話還能有假?”
公玉家的歷史是口口相傳流傳下來的,一代又一代的公玉族人履行著同樣的使命,從出生時便帶著卑微的驕傲,輾轉於各界之間,躲躲藏藏收取魂魄,用來淨化天與地之間的濁氣。
公玉爻之所以一直不願接手境主之位,便是不想繼續帶領族人繼續偷偷摸摸,不管到哪都如過街老鼠一般的生存下去。
如公玉寥先前所言,他們一族做的是大善之事,可以不宣揚,沒回報,但也絕沒有理由被人輕鄙,就連氣息外放都會遭受天雷攻擊。
雖然能引來天雷給他帶來過不少的方便和樂趣,但是事情既然已經擺在檯面上了,人家想要拿他開刀了,那就好好的玩下去吧!
“三日後我與您去罷。”
公玉爻搭著公玉寥寬厚的肩,兩人緩步向前走著,一個偉岸英武,一個頎長飄逸。
面貌相似的兩人,因著歲月的沉澱,因著心性的不同,展現出完全不同的氣勢與氣度。
公玉寥生性沉穩,看似氣宇軒昂,行事似也該雷厲風行,實際上最講求以和為貴。
正因如此,便讓他人覺得他有些懦弱。
他懦弱麼?
當然不!
公玉寥甩開公玉爻的手臂,停下腳步,盯著與自己一般高頎眼神清冷的愛子道:“你老老實實在境中待著,這些許小事我都解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