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公子的做派,實在不爽。
至於高平不爽的原因,則和他有些類似。
說起來,她還是沒有完全將自己代入“大女子”的境地,完全不覺得答不出來爭論,吟不出來詩詞有什麼丟臉的,當然,在別人都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一番後,只有她什麼都說不出來也有點尷尬,看到李如藍那有些嘲笑的眼神,也令她有些上火。
但還不足以羞愧,只是不能可自己心意的隨意行動,實在令人鬱悶。你說這山好、水好、花好的時間,身邊又有一大堆美貌少年……雖說有些太過柔性了,但只是當做普通的中性少年,不往自己身上扯,也是件美好的事。結果對著寧王,什麼美好都不美好了。
你說她好好的出來散心,結果別說散心了,腦細胞都要多死幾個,她受在現代看的宮鬥小說的影響,生怕自己哪句話錯了就惹出禍端,那是說一句,就要想三想,生平第一次這麼累。
而因為有寧王府的人,高府下面的使年、管事也都不得自在。所以這一次出行幾乎可以說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高府眾人是未時三刻的時候離開靜夜庵的,回到高府,卻已快到酉時,高老夫君的車子剛進門,管事的就來說:“老夫君,大小姐,府尊已經回來了,剛傳話說要見大小姐。”
府尊是高府的人對高太尉的稱呼,這一般也是高門貴族中對當家人的稱呼,若是普通商家或小門小戶,則一般稱為院主、戶主。
高老夫君看了高平一眼:“既然是你娘叫你,就快去吧。”
高平跟著那管事去了,高太尉的院子在東邊,名為東竹園,其實院中的竹子倒不多,只是院角種了幾顆,院中有幾塊怪石壘成的小山,從景色上,倒比其他的院子都差一些。
不過這裡是她自己讀書休閒的地方,住宿安置,自有高老夫君和其他幾個侍夫的院子。
高太尉在左邊的書房,高平進去後,畢恭畢敬的行了禮。雖然她也覺得這些禮節有些累贅,但既然來到了這個社會,總要入境隨俗。更何況,她這個便宜老孃一直對她甚好,對她行禮,也沒有什麼委屈的。
雖是武官,高太尉身上卻沒有半點粗壯、熊偉的感覺,反而是非常清朗的一個女子。
此時她穿著一身青色的家居衣,拿著白瓷青花茶杯,靠在太師椅上養身,高平進來後,她睜開眼,注視著自己的女兒。
一直以來,高太尉對高平都是寬容有之溺愛有之,往往總是面帶微笑,不等她行禮就攙扶了起來,像這種正容注視,在高平的記憶中還從未有過。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一時也有些惴惴的。
“我的平兒,終於長大了。”
過了良久,高太尉終於嘆息出聲,高平則暗暗的鬆了口氣。
“坐吧,你我娘倆,還這麼拘謹做什麼。”
高平坐了,高太尉又道:“今天靜夜庵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高平連忙站起:“女兒給孃親丟臉了。”
高太尉笑了:“丟什麼臉,我正要誇你呢。你既不要考進士,又不要得什麼才女的名聲,會不會作詩又有什麼。”
她說著,把茶杯放在旁邊的茶几上:“平兒,我們高家,已經八代了,太祖未起家,我們就是地方上的望族,五代前又得了從鳳之功。雖說這兩代有所落魄,但仍是大雁朝數得上的門閥。”
“生在我們這樣的家族中,能為家族取得榮耀自然是好,若不能,可以守住家業,也是了不得的功績了。你以前身體不好,這些事我也沒有給你細說,以後免不了,要一點點的教你。”
高平應了,心中則有些疑惑,高家有這麼牛?但為什麼沒見什麼八大姑子七大姨啊。雖說高府上上下下的人不少,但真的說起來,都是一家子的,不說堂姐表妹,就連姨娘姑媽也不知道在哪兒。
這也算是大家族嗎?大家族不是都應該很龐雜很混亂的嗎?
她正想著,又聽高太尉道:“關於保馬法,你是怎麼想的。”
高平抬起頭,就見自家孃親正以期許的目光看著她。她想了想,有些遲疑的回答:“女兒對保馬法沒有太多的瞭解,只是大概的知道,是王大人提出的一項政策,表面上來看,這政策倒也是好的。”
“恩,你說表面上。那麼,你覺得還有什麼地方時不好的呢?”
高平汗了一把,一邊竭力回憶著過去胡亂看到過的一些東西,一邊回答:“其實,也不能說是不好的地方,而是,這項政策要怎麼實施,以及由誰來實施。女兒想,自古以來,恐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