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藍笑了兩聲:“平妹妹謙虛了。高太尉是國之重臣,高家又是世家大族,平妹妹的家學必定不同於眾人。王大人前兩天上書的保馬法早已傳遍朝野,平妹妹又怎會不知呢?”
她說到這裡,又對著獻寧王拱了拱手。
“雖說寧王在此,但殿下今日不過是私服遊園,更有眾多男眷在座,平妹妹也無需緊張,這不過是私下交流,我大雁朝從不以言論定罪,不說平妹妹不會說些什麼,就算真說了,也是無傷大雅的。”
寧王也笑著開口:“如藍說的不錯,今日本王,是與眾同樂,在座的都是世交好友,高平你大可暢所欲言,你過去養病,也少在京城露面,現在有徐家的草青,又有張家的有之,說不定明天滿京城計程車林才女都知道你的名字了。”
說完,哈哈大笑,其他人跟著賠笑,高平也跟著笑了兩聲。
笑完,她拱了拱手“多謝寧王厚愛,但是家母忙於國事,鮮少在家,即使在府內,也從不和在下說這些朝堂上的事情。而在下又一直體弱,說來慚愧,這次竟是兩個月來第一次出門呢,對於王大人的保馬法……在下一直是一知半解,連內容是什麼都不是十分的清楚,又怎麼敢隨意的發表看法,慚愧慚愧。”
說著連連拱手。
寧王看著她,笑了笑:“一直都聽說高太尉府中千金體弱,但本王今日看來,倒更像是傳言呢。”
高平只是呆笑,一個勁兒的說託寧王洪福,託佛祖保佑。寧王李如藍見她不入巷,也不好勉強,只有轉了話題。
談了片刻,就有尼姑來說素齋準備好了,高平就要告辭,說要回去陪高老夫君用飯,寧王本想打發了她,但見李如藍對自己打暗語,嘴邊的話又轉了:“高老夫君那裡,本王派人去說,難得遇到,怎能不在一起用一次飯?”
她這樣說了,高平也不好就走,只有留下,不過飯食並不是在這裡安排的。雖說是素齋,但也不可能只是白菜豆腐,這裡雖有木質的桌子可以放果盤,但也放不了幾個盤子。
何況這裡畢竟是尼姑庵,也無法像高門大宅裡那樣有專門的僕人上菜,所以吃飯的地點,還是安排到了後院的齋房裡。
寧王和寧王夫先走,之後是那幾個容貌俊美的男子,看李如藍和其他人拱讓的姿態,高平才恍然,這幾位,恐怕不是什麼徐家張家的夫君,而是寧王的侍夫。只是,雖說是侍夫,但也是側王夫的品級,怎麼又會坐在林若鴻、高晨的下手?
還是說這幾位,是沒有品級的?
“保馬法是王梓山大人提出來的。”她正想著,不知什麼時候林若鴻已到了她身邊,低聲道,“我們大雁朝的良馬不多,王大人希望邊疆民間能代朝廷養馬。由朝廷出錢買馬,民間只需養育,無論貧富均可以養馬代替稅收,若能實行,倒是為國為民的善政。”
“哦,原來如此。”高平點點頭,就轉過了話題,“在座的幾位我都不認識,先前只聽說有徐張兩家,但卻都是沒見過的,坐我身邊的那位是誰你知道嗎?”
林若鴻看了她一眼,微微的有些不愉,但還是道:“坐在你身邊的是徐小姐,是徐家的嫡女。去年剛加冠,素有才名。再向前的就是張家的二小姐,這位二小姐名聲不顯,聽說卻是張家這一代出挑的。另外有兩位,是寧王的客人,我只知道一個姓白,一個姓柳。”
“那麼,高晨下手的那幾位,是寧王的……”
林若鴻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再也忍不住道:“那幾位不過是寧王府上的小侍,連……”
他本來還要說什麼,但終歸是大家公子,也說不出太偏激的話,但從他的表情中,高平也恍惚的明白了一點。
那幾位,恐怕更類似於中國古代歌女的位置,沒有什麼正式的名分,但說起來又是寧王的人。李如藍等人自然要讓著一些,但像林若鴻這樣的正經男子,自然就是厭惡的。
兩人說著跟著眾人前行,雖然落後一些,但也遠遠的吊著,畢竟要給寧王面子。
前面的人進了齋房,他們也差不多進了院子,剛過了月門,林若鴻又道:“妻主,這位寧王,是愛文才的。”
“哦。”高平笑著點頭,“這我是註定入不了她的眼了。”
林若鴻皺了下眉:“當今陛下也是詩詞書畫上的大家,那位李小姐……酷愛吟詩。”
這一下高平笑不出來了。林若鴻說的含蓄,但也夠她明白了。
當今陛下愛文藝,寧王也是文藝青年。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那李小姐一看就是抱寧王粗腿的,當然要時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