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飯莊是穩妥的路子,但要說暴利,還是新生事物。在目前,她還沒有想過倒弄出來別的,一是她沒有多大的把握——只是玻璃都弄的她頭大了,更不要說什麼火藥紡織了。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她也不 想太引人注目了。這個“人”指外人,也是指高家的人,弄出玻璃還可以說是偶然所得,看起來也的確是偶然的,雖然方子是她給的,但一開始,她卻雜七雜八的寫 了一大堆,後來慢慢刪減,才留下石灰石等物。因此高太尉雖覺得太過運氣,卻也沒有怎麼疑心,但要是她再弄出什麼東西,那就難說了。
別的穿越者還能假託說是古書上看來的,可憐她連一些啟蒙讀物還沒看全,又從哪裡看古書啊。
只是若玻璃的工藝不發展,那也只有走珠寶的路子。而這也就勢必限制了玻璃的發展。
所以她雖然還是經常出遊,卻是將一般的心思放在了提高質量上。同時經常和藍春海閒聊,希望能從她這裡解一些這個時代的格物。
也許是因為燒的多了,楊席二人也掌握住了竅門,也許是因為火炭、密封之類的改進,總之,在半個月後,有壽終於給她拿來了一塊手掌大小的,雖有條紋,但看起來還算純淨的玻璃。
雖然說還是太小,但只是這麼一塊,她也能想象能做多少東西了。鏡子、望遠鏡,如果能做成瓶子,那就更好了,就算不成,起碼也脫離了珠寶的範圍。
她正遐想著,一個使年連滾帶爬的從外面過來,一進屋就爬到了地上,悽惶的哭喊:“小姐、小姐,少夫君、少夫君上吊了……”
第三十七章 突然 (中)
高平手中的玻璃掉在了地上。
她驚愕的抬起頭:“你說什麼?”
那使年連哭帶喊,說剛才發現林若鴻掛在了樑上,他囉囉嗦嗦的還要講經過,高平卻已沒有心思聽他講,拔腿向藕花院跑去。
上吊?自殺!
高平只覺得麵皮發漲,呼吸困難,茫然、恐慌,還有一種憤怒。自殺,為什麼自殺?憑什麼自殺?
她跑到藕花院,屋裡的使年小廝正亂做一團,他們雖訓練有素,但也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不知道如何應對是一方面,也都被嚇的不輕,少夫君自殺,他們個個都沒好果子吃!
見到高平,一幫人跪的跪,叫的叫,高平也不理他們,徑自來到床前,林若鴻正躺在那兒,面頰緋紅,面孔卻不猙獰。
高平稍稍的鬆了口氣,她記得上吊的人是都會舌頭吐出,眼睛突起的,現在這個樣子,是還有救的吧。
手伸到鼻前,沒有呼吸,壓到胸口,也沒有跳動。
高平僵住了,這是,真死了?要怎麼辦,心臟復甦?人工呼吸?
是的,這是現代經常被提起的急救術,但她從沒有做過。心臟復甦只知道壓迫胸口,人工呼吸也只知道嘴對嘴吹氣,具體的頻率、方式,卻都非常模糊。但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她先按壓了兩下,又捏開林若鴻的嘴往裡吹氣,然後又按壓。
其他人愣愣的看著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還有一個以為她是傷心過度,著了魔:“小姐、小姐,你莫要太……”
“都愣著做什麼?請太醫了沒有,府尊在府沒有?老夫君那邊先不要說,該做什麼都去做啊!”
她壓著林若鴻的胸口大吼,眾人立刻忙亂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林若鴻的身體突然一跳,再試探,已經有了呼吸。
高平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手腳發軟,竟有站不住的跡象,也虧的屋裡還有人,看搖搖欲墜,連忙來扶著她。
那邊高太尉也被驚動了,和高平一樣,她也是急趕過來的,見她臉色鐵青,臉上帶汗,和平時的自若矜持大不相同,高平更是慚愧,連忙站起:“母親放心,他已有了呼吸,想來是沒有大礙的了。”
聽她這麼說,高太尉的臉色好過了幾分,轉口吩咐:“拿本府的令牌,去請張御醫,就說小姐得了急症。”
“母親,女兒剛才已經讓去請御醫了,但卻沒有吩咐家人……”
高太尉皺了下眉:“無妨,再去請,就說小姐得了急症,少夫君昏厥。”
聽她這麼吩咐,高平更是愧疚。剛才忙亂,她只想到趕快請大夫來急救,卻沒有想到林若鴻自殺帶來的影響,沒有想到在第一時間封鎖訊息,雖說高家管束下人還算嚴謹。
但又有哪家的下人是不說主家是非的?就算是皇宮內院,那訊息也從沒被隔絕過,更何況,這高府,恐怕也有其他勢力安插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