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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密探

現實世界,華夏區某個中等規模避難所,中間區。

和全部由坑道以及洞穴構成的避難所貧民區不同,中間區的空間更加寬敞,總的面積也更為廣闊,在這裡,大部分人都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和收入,這裡也有著各種商業性的建築,為居民們提供各種服務——和貧民區相比,這裡更接近於舊時代小城鎮的那種社會結構。

懸掛式軌道車是中間區最常見的交通工具,在避難所的地下空間裡,可沒有可供汽車行駛、四通八達的公路,人們想要去遠一點的地方,就只能乘坐這種特殊的交通工具。

懸掛式軌道車的金屬軌道有的鑲嵌在地下空間的穹頂上,有些則是乾脆凌空架構,在中間區,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縱橫交錯的金屬懸軌將避難所的頂部劃分成一塊塊不規則的空間。

一輛油漆都脫落得差不多了的老式懸軌車緩緩駛了過來,在一個月臺邊上停了下來,一個削瘦的中年人從懸軌車上走了下來。

這個中年人穿著一身有些褪色但卻十分乾淨、修剪合身的褐色西裝,手裡握著一根金屬質地的手杖,緊抿的嘴唇上面留著一小撇衛生胡,一頭油光發亮的頭髮則是梳成了一個平貼的分頭,頗有一種明治維新時期東瀛貴族的復古風範。

中年人走下月臺,不著痕跡地四下打量了一下,這才沿著一條小巷子一直往裡走,直到在一家小小的日式居酒屋面前停了下來。

雖然這家居酒屋門口掛著的是一個破破爛爛的日式紅燈籠,招牌上也寫的都是日文,然而無論裡面無論是喝酒的還是賣酒的人,卻都是操著一口無比純正的漢語,就連他們桌子上擺的酒,也大多都是“紅星二鍋頭”、“核子啤酒”這種本不應該在居酒屋裡出現的東西。

嗅著空氣中瀰漫的劣質酒精氣味,中年人微微皺了皺眉,彎腰從不到半米寬的小門中鑽了進去,目不斜視地走到了櫃檯面前。

“要喝點什麼?小本經營,概不賒賬。”居酒屋的老闆趴在櫃檯上,嘴裡叼著一根牙籤,懶洋洋地看了中年人一眼。

“清酒。”中年人用身體擋著櫃檯,將幾枚硬幣放在了櫃檯上。

現在全世界的避難所使用的通用貨幣全部都是儲存在主腦內的資源點,舊時代的貨幣除了黃金之外,已經全部廢棄。紙幣就不說了,那些戰前遺留下硬幣不是變成了避難所裡小孩手中的玩具,就是被一些大財團用低階的價錢收集了起來,重新回爐用作他處了。

看到中年人突然摸出來的幾枚硬幣,那個居酒屋老闆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了看外面那些坐在榻榻米上喝酒聊天的顧客,在確定沒有人朝這個方向看過來之後,才收起那些硬幣,從櫃檯下摸出了一張鑰匙卡壓在櫃檯上,朝中年人的面前移了過去。

“後面,地下室。”

居酒屋的老闆說完,便又坐了回去,不再看這個中年人。

中年人拿起櫃檯上的鑰匙卡,繞過櫃檯便走到了居酒屋後面的一個小天井之中,在天井的角落裡,有著一個一塊正方形的金屬蓋板,蓋板的邊緣則是壓著一個裝滿了空酒瓶的木箱。

中年人將木箱搬開,掀起了蓋板,下面赫然便是一條狹窄的樓梯,他再度環視了一圈四周,然後才鑽了進去,轉身將蓋板關上。

樓梯長度不長,中年人走了十幾步便到了底,出現在他面前便是一扇小門,門把手上面有著一個生鏽的插槽。

將鑰匙卡插入插槽,伴隨著門內金屬鎖舌咔嚓一聲響,中年人推開了小門,走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裡面的情形和外面截然不同,地上鋪著的是高檔的地毯和榻榻米,牆壁上則是嵌滿了珍貴的紅木板,一盞水晶材質的雕花燈從天花板上垂了下來。

在地下室的正中,擺著一張充滿著和式風情的小木桌,桌子上放著好幾碟精緻的小菜和一壺清酒,一個身穿避難所軍官制服的年輕人正坐在小木桌的另一邊,一手端著酒杯,另一手抓著筷子大快朵頤著。

“將近五年不見,你還是這副粗魯的樣子啊。”中年人開口說道,在小木桌的另一邊坐了下來,拿過酒壺給自己也斟上了一杯。

“廢話,老子就一當兵的大老粗,你愛咋咋滴,你以為人人都和你那副虛弱勁兒似的,瞎扯淡!對了,你們東瀛菜的味道確實還可以,就是量太少了,壓根不夠吃。”那個軍官一邊說著,手裡的筷子卻是壓根沒停下,風捲殘雲一般地將好幾片刺身夾了起來,在醬油碟裡一涮,然後塞進了嘴裡。

“你這種吃法完全就是在暴殄天珍,雖然這些魚都是在地下魚塘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