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忠厚的老者,宋青山緊緊抿住了嘴唇。
他不敢多問,只好默默點頭。
浪瀟,希望你能活下來,到時候,我會挑戰你,真正的打敗你。
東方持國天王,南方增長天王,西方廣目天王,北方多聞天王!
四大天王鎮守四方,實力深不可測。
能讓四大天王一起出手的存在,一般都是唐龍級別的超級高手。
這樣的高手,已經不多。
而他們,卻被陳家輝用來防備浪瀟逃生,作為最後一道防線。
可見,陳家輝對於浪瀟,已經到了不得不殺的地步了。
山頂上發生的事情,除了魔門幾個倖存者,無人得知。
而魔門倖存者們,已經被浪瀟嚇破了膽,此刻想的是儘快逃離。
為了這次行動,魔門幾乎出動了一個分舵的所有力量。
現在算得上全軍覆滅了。
迷霧慢慢升起,山林之中影影綽綽,宛如潛藏著萬千的怪獸,充滿了一種讓人壓抑的氣氛。
一名黑衣人站在路口,已經足足半小時沒有動一下了。
他是持國天王,年約四十,手持一把長刀,隨意的杵在地上。
他的面容清瘦,五官立體,眼神冷漠,沒有半點的感情。
站在那裡,如同一尊石像。
似乎世間一切,都引不起他的絲毫興趣。
他唯一的興趣,是殺人!
殺高手!
很明顯,浪瀟就是一個值得他等待的高手。
他的腳邊,躺著一個黑衣人。
那是魔門逃出去的弟子,不過已經變成了屍體。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三寸長的傷口,鮮血咕嘟咕嘟從傷口之中冒出來,打溼了一大片土地。
一刀封喉,無藥可救!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一隻小動物正從山間小路摸索著下來。
但在距離路口三十米的時候,聲音停了下來。
持國天王的眼眸之中,終於有了一絲色彩,那是一種見到獵物的欣喜。
很純碎,也很可怕。
“你可以休息半個小時,雖然魔門弟子說你沒事,但我知道你受了重傷。”他的聲音幽幽響起,有著一種重金屬的質感,但卻冷酷無情。
叢林裡沒有聲響。
“我已經很久沒有正面和人對決了,以前的我,覺得那樣沒有任何意義,打倒敵人才是關鍵,至於怎麼打倒,一點也不重要。但現在,我卻反過來了,打倒敵人不重要,重要是怎麼打倒。”
持國天王微微一笑,道:“能以一己之力戰勝魔門諸多高手,甚至秒殺小毒王,是個難得的高手,理應獲得尊重。”
“你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氣息,你也是從集中營出來的?”浪瀟的聲音淡淡響起,有些飄渺:“如果偷襲,你還有幾分機會,為什麼選擇正面攔截?”
“我說了,現在的我,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持國天王道:“集中營的殺手,很少有活過三十歲的,他們是人形兵器,生來便是掌權者手中的刀,征戰廝殺,是他們生命的唯一意義。但是,當上面不再需要這把刀的時候,就會被無情的拋棄,束之高閣。”
“刀的使命,是征戰沙場,取敵性命,不是收藏品。”他怒吼。
浪瀟吃驚的道:“能活下來,你不是應該慶幸麼?”
“短暫的平靜,的確讓人感覺舒適,但時間一長,內心的空虛和寂寞,就會如同跗骨之蛆一樣讓人難受,殺戮已經成為本性,壓抑本性,何等痛苦?”
“所以,你們叛出了老師身邊。”浪瀟嘆息:“我曾經不止一次聽海靈說起過你們的故事,我原本以為,你們都是老師的鐵哥們,好兄弟。”
“我們是兵器,需要一個人握在手中,指引方向,尋找敵人,唐龍,恰好就是這樣的人。兄弟,是什麼?”
“你們入戲太深,集中營的經歷,不應該成為一輩子的包袱。”浪瀟沉默了一下。
“呵呵,莫不成你還有所謂的人類情感?他們絕對不會允許出現這樣的學員的。你是怎麼走出集中營的?”持國天王道。
“很簡單,殺光所有人。”
浪瀟回答,聲音瞬間低沉。
“三年朝夕相處的生活,那些被殺的人之中,應該有你的朋友,你的老師,甚至是摯愛吧!你連他們都能殺,還說什麼情感?”
浪瀟沉默了一下,道:“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