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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感悟

活得久一些。

很多事情可以被時間沖淡。既然他已經表示出悔意,至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

回到美術學院的生活是平淡的。

外出一個多星期,畫室裡仍然擺著拉奧孔石膏塑像。只是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按照正常的教學進度,這個週末作業必須結束。到時候教師點評,將進入下一階段的『色』彩練習。

看著素描紙畫了一半的作業,謝浩然靜靜地站在那裡出神,思緒萬千。

他很清楚,謝偉長還有和很多話沒有說完。如果不是因為談話涉及到自己的父母,他肯定還會說出更多的事情。

他是這個國家的將軍,手掌兵權。之所以專門為自己安排這次邊境巡邏,表面看,是因為自己在匡州掀起的那場風浪。可實際,還是出於對修煉世界的不安。

力量大,責任大。這句話無論放在任何時候都是對的。

這個國家必須有人守護。

前人們不在了。他們有的死了,有的飛昇,去了傳說的神話世界。

現在……輪到我了嗎?

眼前彷彿出現了楊保平的身影。他是一個普通人,卻在那片土地值守了十多年。在“家”與“國”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胖子蘇火山與謝浩然關係不錯。畫的太久覺得累了,他走到謝浩然身旁,從衣袋裡『摸』出一塊牛肉乾塞進嘴裡,輕笑著說:“老謝,你這牛肉乾味道真不錯,回頭你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外出帶些禮物回來,是謝浩然的習慣。後曲那邊多的是牛羊肉,還有各種『奶』酪糖。他帶了很多,給了蘇火山幾包。美院課很是鬆散,蘇火山偷偷吃幾塊,也沒人說他。

看著自己那張半成品素描,謝浩然彷彿沒有聽見他在說話,喃喃自語:“我想改變一下畫風。”

徐連偉正好走到呂婕身邊,殷勤地幫著她削鉛筆,距離很近,剛好聽到這句話,不由得轉過身,朝著謝浩然看了一眼,搖頭髮出輕蔑的嗤笑:“連入門的本事都不會,想著要登峰造極。果然是連走都不會走想著跑,也不怕把腰給閃了。”

呂婕『性』格靜,連忙開口制止:“別說了。”

徐連偉把剛削好的鉛筆遞給她,聲音裡充滿了鄙夷:“有什麼不能說的?央美院現在可沒有以前的名氣大了,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來,連不會畫畫的人都要。”

蘇火山為人仗義,一口把嘴裡牛肉乾嚥下去。他從畫架後面走過來,抬手指著這邊:“徐連偉,你什麼意思?說誰呢?”

“誰答應我說誰。”徐連偉很是有持無恐:“我是看不慣某些事情和人,隨口這麼一說。蘇胖子,怎麼我說到你的疼處了?”

現在是課時間,蘇火山算是再憤怒也不好發作:“我看你是欠收拾。人家老謝怎麼惹你了?你臉不是臉嘴不是嘴的說三道四。”

徐連偉陰陰地一笑:“蘇胖子,你怕是耳朵出問題了。我提過他謝浩然的名字了嗎?”

蘇火山惡狠狠瞪著他:“有種下課不要走,咱們到外面聊聊。”

兩個人在這裡爭吵,聲音越來越大。周圍的人都被吸引過來,班長牛萍皺著眉頭走到兩個人間:“喂,你們幹什麼?要吵出去吵,不要影響其他人。”

牛萍雖然是個女生,在班卻還是有些說話的分量。蘇火山憤憤不平地看了一眼徐連偉,沒再吭聲。他轉過身,卻發現謝浩然拿著鉛筆,在素描紙“刷刷”地畫著。

他畫的速度非常快,線條又粗又長。

很多人喜歡把素描畫得細膩。一塊肌肉,一個區域性的位置,往往會花好幾個鐘頭精雕細刻。這種花了時間與功夫畫出來的素描非常精緻,觀者會覺得畫之物可以從紙跳出來,真實凸立在那裡。

這也是目前的素描主流畫法,對鉛筆的要求很高,必須把筆削尖,而且只能使用筆尖末端的一小部分。經常備用五、六枝筆,最多半小時會消耗一空,重新削筆。

謝浩然則不同。他大開大合,線條很粗,與“細膩”兩個字絲毫沒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