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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二章 印章被偷了

周嘉林有些猶豫,考慮片刻,他把手上的筷子橫放在碗邊,看著蘇恆聯道:“老師,還是告訴小然吧!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沒什麼不能說的。”

蘇恆聯的情緒很是低落。他皺著眉,一言不發。

師母在旁邊嘆了口氣:“小然,我也不瞞你,你老師……他……被人家騙了。”

謝浩然與明真同時張口發問:“誰騙了老師?”

“一個叫曹環宇的畫商。”周嘉林解釋道:“老師的作品在國內外名氣很大,尤其是工筆花鳥。老師早年專攻這個方向,後來年紀大了,眼睛和手不好使,工筆也就畫得少了。以前的那些作品在市場上賣價很高,這些年越是不畫,價錢也就水漲船高。老師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性子很倔,上門求畫的人多,不管什麼身份統統都被老師拒絕。閒來無事寫上幾副中堂送給老朋友,但是家裡存留的工筆畫卻不會給出去。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老師的脾氣,也就沒人再往這方面打主意。”

“上個月,那個叫做曹環宇的畫商找上門,說是邀請老師以評委身份參加一個書畫比賽。比賽的確是真的,獎項設立也沒有問題。同時作為評委的還有其他幾位書畫名家,都是老師認識的朋友。因為彼此關係很熟,老師就沒想那麼多。按照比賽贊助方提出的要求,每一位評委都要在賽後留下一副書畫作品,送給排名靠前的獲獎者作為鼓勵。老師想著只是簡單的一副字,覺得沒什麼,就帶著印章去了。”

謝浩然在旁邊插了一句:“怎麼,那些人強迫老師現場作畫?”

“那倒是沒有,他們還沒有這個膽子。”周嘉林面色陰沉:“問題就出在印章上。老師那套常用的印章你是見過的,一套三枚,首枚是個“蘇”字,中枚是個“恆”字,然後是“聯”字。三個字自成一體,每個單獨字樣旁邊的花紋都有聯絡,單枚是中間的那個字放大,與花紋連線成為老師的姓名。也就是說,三枚印章都可以單獨使用,也可以同時加蓋合起來用。”

印章是華夏字畫當中必不可少的重要組成部分。以印章作為一副作品的記號,更是判斷一些珍貴名家作品真偽的重要依據。文人墨客在揮毫作品的同時,也會把自己的名號以印章形式留在紙上。比如齊白石,他本名其實不叫這個,書畫作品落款印章也只是“白石老人”。

總而言之,印章加上落款,早已成為書畫名家對自己作品的認同方式。只有他們本人覺得滿意的作品,才會加蓋印章,然後簽名。

既然周嘉林把事情說開,蘇恆聯也不想那麼多。他悶悶不樂道:“我本想著現場留字,又是對年輕獲獎者的鼓勵,當然要帶上完整的一套印章才行。結果我去了,偏偏在那個時候肚子不舒服,那天是嘉林陪著我去的。會場里人多,他也忙著顧不過來,我就自己去了衛生間。等到回來的時候,發現擺在椅子上的印章盒子不見了。”

明真神情凝重:“被偷了?”

蘇恆聯自嘲地搖搖頭:“要說偷,那也不算偷。後來印章盒子被人送回來。只不過……印章被人用過了。”

謝浩然微微眯起雙眼:“老師,你的意思是,你的印章被人偷用了?”

蘇恆聯點點頭:“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曹環宇,就是那個書畫商人把盒子送回來,我開啟一看,印章上的印泥痕跡很新鮮。當時我就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兒,但是那時候比賽已經開始,正好輪到我這個評委對參賽作品發表意見。後來我找機會對嘉林說了,帶著我找到曹環宇,那個人說什麼也不承認。”

明真蹙起眉頭:“那印章盒子的事情他怎麼解釋?”

周嘉林冷笑道:“他說是在衛生間外面撿到的,還反過來叮囑老師以後別那麼粗心大意,帶在身上的東西千萬不要弄丟了。”

謝浩然直接問起事情重點:“那個書畫商人,他用老師的印章都幹了些什麼?”

周嘉林臉上的冰冷與憤怒比之前更甚:“他偽造了很多老師的作品。”

聽到這裡,謝浩然愣住了,隨即問:“偽造作品?加蓋印章?”

蘇恆聯臉上浮現出一絲慚愧:“我那套印章來之不易,是當年一位名氣很大的玉匠師傅所做。明暗紋互相連線,雕刻手法特殊,蓋在紙上,紋理圖樣套著我的名字……印章這種東西,以現在的技術來說,偽造仿製並不困難。但是我那套印章不同,一來是石料的質地,二來嘛,就是當初那個玉匠師傅在上面留了記號,而且還是暗紋,想要以技術方式作偽是不可能的。”

周嘉林在旁邊接著說:“後來,市面上出現了很多據說是老師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