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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高上大的內容

遠根本不怕有人站出來要求參賽者作品對比。他看過小學、初中、高中三組所有的參賽作品,能夠用於替換的物件都是自己精心選擇。即便有人提出質疑,也無法從中挑出毛病。

他之所以敢收取戚建廣的銀行卡,讓戚薇以第三名的獲獎者身份站在臺上,是因為那副《戴勝與杜鵑花》很特別,是整個高中組所有參賽作品當中,唯一的一副工筆花鳥。雖然作品質量不算上乘,另外兩名評委也提出質疑,卻被蕭林遠以“應該鼓勵這個型別的參賽者,總不能年年評選都是寫意作品獲獎”為理由,搪塞了過去。

如果要說整件事情裡有什麼破綻,那麼一定就是那副墨牡丹。

那是唯一被毀掉的參賽作品,也是蕭林遠相信無論任何人看了都會為之讚歎的高水平國畫。

沒有高聲叫罵,沒有憤怒到肌肉扭曲的表情。謝浩然很冷靜,運筆姿勢流暢,表情自然,彷彿那是他的工作。

女主持人覺得很奇怪:按照正常的節目流程,現場表演的書法名家顯然上場時間太早了。

蕭林遠不認識謝浩然,也沒有看過他的照片,更不認為舉止平靜的謝浩然是危險的鬧事者。他側過身子,疑惑地問另外一名評委:“那個人是誰?怎麼安排現場表演的人換了?還是電視臺那邊臨時增加了什麼特殊環節?”

被問的評委也是滿頭霧水:“不知道啊!沒聽他們說起過。”

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在蕭林遠身體裡瀰漫。他轉身朝站在不遠處的保安隊長招手,將其叫過來,指著舞臺側面的謝浩然,壓低聲音道:“去看看那人在幹什麼。”

昨天佈置會場的時候蕭林遠也在這裡。他以大賽組委會的名義,給保安隊長塞了個紅包。數額不大,也就幾百塊錢。在對方的道謝聲中,蕭林遠再三叮囑“一定要確保明天的會場秩序,發現任何不明身份的人就立刻將其控制。”

這樣做很正常。電視臺方面邀請的嘉賓有市府官員,還有德高望重的離退休老幹部。蕭林遠相信保安隊長知道該如何處理。

……

狼毫筆在宣紙上寫下最後筆畫的時候,謝浩然眼角餘光瞟見了走到近前的保安隊長。

那是一個身材健壯的中年人。因為無法確定謝浩然的身份,他保持著不必可少的戒備,腳步也放得很輕,沒有影響到主持人正在進行的獲獎者作品介紹。

“請問你在幹什麼?”保安隊長問得很小心,聲音很輕。

謝浩然眼睛裡染上了一抹微笑。他將身體側開,讓出足夠的位置。在如此近的距離,保安隊長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宣紙上的那些字。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二十四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耳熟能詳。尤其是“保安”這個行業,更是要求人人能夠背誦,隨口就能說出。

保安隊長心中的戒備與懷疑瞬間消失。謝浩然在他心目中的身份也從“懷疑物件”,立刻變成了值得尊敬的“書法名家”。

原因很簡單:如果是抱有不明企圖的人,怎麼可能在這種場合,堂而皇之寫下二十四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如果是想要鬧事的傢伙,怎麼可能寫得如此好字?雖說保安隊長沒有過於高深的鑑賞能力,可是書法文字的優劣好壞,卻一眼就能判斷出來。

謝浩然根本就沒想過要從觀眾席上站起,振臂高呼“我才是真正的獲獎者。”

那當然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法,卻並不可取。

謝浩然肯定自己的獲獎者資格被別人頂替了。但是這種事情他無法拿出證據,甚至連找到自己參賽作品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於博年或者段偉松在場,事情都會變得容易處理。可問題是,他們兩個都不在這裡。

“功成名就”具有時效性。在公開場合獲獎,與事後查明真相再補發獎項,對修習《文曲》功法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增補行為。如果把前者非功法增補程度看做是一百分,那麼後者最多隻有十分,甚至更少。

這就是為什麼謝浩然一直沒有去找斯科爾森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