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浩然很清楚他為什麼會這樣問：“這得看你的表現。”

賀明明在旁邊插了一句：“其實你應該明白，我們既然發現了問題，就肯定要追查到底。我們現在關心的重點，是究竟有多少人牽涉在內？”

張文昌顯得有些緊張，目光絲毫沒有離開過謝浩然：“董事長，如果我把問題交代清楚，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謝浩然雙手擺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淡淡地：“你有什麼要求？”

張文昌回答的很快：“能不能不把我移交司法部門，就在公司內部處理？我認罰，多少錢我都認。”

謝浩然被他這種態度產生了一絲反感：“難道你不覺得現在這些太早了嗎？”

張文昌猶豫了一下：“我可以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們。但是……我不想進監獄。”

賀明明冷冷的發出聲音：“隨便你。你可以不，你也有沉默的權力。二十萬張優惠券的價值超過上百萬，公司方面完全能以“貪汙”罪名對你進行起訴。哼！認罰……你能有多少錢？如果不是董事長顧及你的顏面，看在你是公司老員工的份上，現在跟你談的肯定不是我們，而是警察。”

謝浩然深深地看了一眼張文昌：“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把事情公開，你的家人會怎麼看？”

張文昌怔住了。

“所以你別再抱著那種不切實際的念頭。”謝浩然鬆開手，食指一下一下在桌面上點動著：“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如果你要胡言亂語，東拉西扯，我可不會坐在這裡陪你玩……好了，我就不多了。張文昌，你有十分鐘把事情清楚。現在開始計時。”

事情並不複雜。

身為商業部門的副主管，張文昌與超市供貨商之間很熟悉。尤其是“飛達”方面的營銷負責人，早在好幾年前，就與張文昌認識，而且經常聚在一起吃飯。

六塊錢一提捲筒紙的價格是對方提出來。青靈集團對用於促銷的這批商品已經付過錢，但是回單還在那人手裡。按照他與張文昌之間的約定，單據可以暫時不上交，等到這個星期促銷結束，收攏所有的優惠券，計算出一個總金額，從中扣掉差額部分，產生的利益由兩個人均分。

這是多達好幾十萬的豐厚回報。只要張文昌做得乾淨些，賬面上絕對可以抹平。到時候上下兩邊都不知道，錢就這樣悄悄流進了自己的銀行賬戶。

張文昌相信下面那些銷售員誰也不會亂。他們畢竟也是從中得到了好處。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沉悶。

謝浩然慢慢搓著手指，良久，才緩緩地：“張文昌，單單是你的那部分好處，就超過了五十萬。還影飛達”公司營銷代表的錢，差不多也是這個數字。雖集團是從生產商那邊直接拿貨，價錢要比市場上便宜了不少，可這畢竟是公司的錢。簡單點兒，是我口袋裡的錢。呵呵……怎麼，你覺得就這樣不聲不響直接拿走，是你聰明智慧的表現？還是你覺得我這個董事長是一頭穿著衣服的豬，能夠隨便你肆意妄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張文昌從這些話裡聽出了濃烈的火藥味。他立刻搖頭尖叫起來：“不，不，不，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董事長我真的不是針對你……不，我的意思是，我錯了，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謝浩然陰測測地冷笑道：“看來你對公司裡的規章制度很熟嘛！要機會是嗎？很好，我現在可以給你。，公司裡還有誰這麼幹？你在好幾個分公司呆過，把你知道的內幕都出來。”

儘管心慌意亂，張文昌還是死死咬住之前的那句話不鬆口：“你得答應我，不把我送交司法機關，只在公司內部處理。”

謝浩然想也不想張口就：“行！沒問題。就在公司內部處理。”

他回答的太快了，張文昌不禁有些疑惑：“董事長，答應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謝浩然注視著他的眼睛：“我可沒有你那麼不要臉。”

雖是被罵，張文昌卻釋然了。

……

半時後，該的已經了，賀明明在旁邊也做好了記錄。謝浩然拿過來細細看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還行，通知各個分公司，讓分割槽經理按照這上面的記錄仔細進行自查，發現問題立刻上報。”

張文昌眼巴巴地看著謝浩然，試探著問：“董事長，那我……”

“至於你嘛……”謝浩然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他隨即把目光轉向坐在旁邊的賀明明：“打電話報警，讓警察過來處理。”

聞言，張文昌急了：“不對！不對！你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