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真的沒有神?神石所刻的字真的不是神諭?”卞青豆緊緊的盯著唐寧問道。
唐寧認真的點頭道:“我可以確定以及肯定的告訴你,那真的不是什麼神諭,就是一首詞而已!”
“這一路上你入京應該也見識到了,那些神廟的神官是什麼嘴臉,打著神的名義欺男霸女,可不是一例兩例,連大周的神官都如此,更不要說南楚的神官了。”
“若是世間真的有神,那你說你們的神知道這些神官的所作所為嗎?”
卞青豆的臉色有些蒼白,身形變得搖搖欲墜,手裡的糖人掉在了地上,碎了。
知道此時唐寧才注意到她手裡的糖人,一個看面相依稀是葉北,另一個看上去像是他。
原本明月和林嵐提著劍準備來找卞青豆的麻煩,結果卞青豆被唐寧三言兩語說的失魂落魄,她們反倒是覺得卞青豆有些可憐了。
看到卞青豆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即便是明月想要教訓她也下不了手,勝之不武。
怎麼處置卞青豆呢?唐寧心裡有些踟躕,若是當初的話,他真的恨不得殺了卞青豆。
但是如今世事變幻,他也知道,雖然卞青豆一直參與了針對他的行動,但是卻堅持不要傷害他。
馬上神殿傾覆在即,那才是大仇得報,至於他和卞青豆之間的恩怨反倒是小事一樁。
看了看碎在地上的糖人,唐寧揮手道:“算了,你走吧!”
唐寧轉身就要離開,卞青豆問道:“唐寧,你真的要攻打南楚嗎?你有沒有想過會有多少百姓背井離鄉,妻離子散?”
唐寧停下腳步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年來因為你們神殿的謊言有多少人戰死在三邊?有多少父母妻兒無人奉養?”
“你們神殿在草原挑起戰亂,又禍亂大周,有多少人因而喪命?神殿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得安寧,只有徹底剷除神殿,才能給世間帶來永遠的和平和安寧!”
卞青豆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有些頹然,唐寧抬步繼續向前走。
卞青豆問道:“我師兄真的死了嗎?”
唐寧沉聲道:“死了,他是罪有應得。”
卞青豆有些悲傷道:“他一直像照顧親妹妹一樣照顧我,那妙妙呢?”
唐寧沉聲道:“在錦衣衛的大牢裡!”
卞青豆有些期冀的問道:“你能不能放了她?”
唐寧斷然道:“不能!我能放你離開,是因為你是神諭司的使節。”
說完唐寧快步走出了小院,明月和林嵐緊緊的跟著,卞青豆仍然怔怔的站在那裡,她心裡有些失望,若是能夠將妙妙救出來就好了,可惜,她沒法要求唐寧什麼。
走出了衚衕,唐寧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就這樣吧,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這時他才想起身後的明月和林嵐來,轉過頭來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們倆,剛剛也沒見她們倆出聲,更沒見她們倆發作,現在倒是有點疑惑。
看到唐寧疑惑的樣子,明月哼道:“看某人一副餘情未了的樣子,都把人給放了,我們也不好怎麼著!”
其實她是看著卞青豆失魂落魄的樣子下不去手。
唐寧無語道:“什麼餘情未了?她既然是神殿神諭司的使者,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況且,我察覺神諭司和裁決司確實不同,她先一步入京而不是和後面的神殿使者一起,可見神諭司和裁決司意見相左。”
話隨如此說,但是唐寧看到地上碎裂的糖人心裡也不可能一點波瀾都沒有。
明月哼道:“你看地上的糖人,那不就是你的模樣嗎?可不是餘情未了嗎?人家那是對你使美人計呢。”
林嵐笑道:“明月姐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到卞青豆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就不忍出手了!”
明月微微有些發窘道:“我也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那模樣我勝之不武。”
說到底明月和林嵐都是心善的姑娘,唐寧笑道:“算了,雖然沒把她怎麼樣,但是卻打破了她的信仰,這才是對她更殘忍的懲罰。”
確實,卞青豆剛剛那失魂落魄的樣子確實讓人看著有些可憐。
即便是唐寧走了,卞青豆仍然站在那裡怔怔的出神。
原本趙連堂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如今聽到皇帝發話,讓卞青豆走,這下他立即鬆了一口氣。
趙連堂立即揮手道:“撤,回衙!”
卞青豆回過神來,叫道:“趙大人,妙妙在錦衣衛的大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