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澄靜不再理會書生,對著旁邊的守榜夥計說:“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誰懷疑誰舉證,該著急的怎麼也不是她。 見她這模樣,書生更加確定這女人就是騙子。 他邊伸手攔住離開的去路,邊揚聲說道:“大夥來看看,她就是來招搖撞騙的假大夫,大家別讓她走了,報官報官。” 他搞出的動靜過大,吸引越來越多的百姓過來圍著來看。 “姑娘你看。”,守榜的夥計其實也心中有些懷疑。 鏡海城那麼大,那麼多醫士都說大表小姐的腿只能醫治成那樣,而且出名的女醫多是婦科,這女子真的能行嗎? 這時,“那如果老夫做她擔保呢!”,人群讓開了路,錢御醫挎著醫藥箱出現。 書生不認識他,“你是誰?”,這老者一看就跟這女人是同謀,想到這他警惕看著錢御醫。 他不認識,現場自然有認識來人的說道: “是錢御醫,他可是宮中的御醫,他都做擔保了,這姑娘興許真能行!” “是咧,是咧,俺孃的手就是他前天治好的。”,另一個大漢補充說。 自從到了這後,錢御醫白天想盡辦法來醫裴擒得腿,晚上就出義診,無償替百姓看病,現場百姓認識他的人就有不少。 錢御醫走在裴澄靜旁開口斥書生說:“你這後生無禮的很,她即便會醫,又怎麼給你證明? 現在就喊人看,你一刀,再讓她來醫治你來證明可好?還是回去好好念你的書罷。” 書生臉上原本被裴澄靜氣的紅就沒消掉,現在他的臉更爆紅了。 他當然不會同意這樣的證明方式。 而且現在都有一個御醫替她做擔保了,本來就是憑著一腔衝動在行事的他,只能低著頭快速跑開。 “好了,大家都散了,都散了。” 守榜人十分有眼力見的驅散了人群,然後將裴澄靜和錢御醫迎去蔣府,“怠慢兩位了,請跟我來。” “什麼時候到的,在羊腸寨沒出什麼事吧?你沒事去揭榜做什麼?”。 錢御醫直覺是沒出什麼事情,不然這妮子也不會俏生生站在這了。 裴澄靜想著等會要用到的東西,“沒什麼大事,蔣小姐就是我從羊腸寨救出來的。” “你沒事就好,沒想到你和蔣小姐竟然還有這緣故。” 錢御醫嘆息,羊腸寨的事情他也聽說了,那些挨千刀的土匪,竟然害了那麼多無辜女子。 裴澄靜原本想著等會需要的東西,蔣府估計全有,但為了以防萬一,她問道:“老頭,你箱子裡東西齊全麼?利刃七柄找人做了沒有?” 利刃七柄是她當初在船上,無聊的時候將圖紙畫給錢御醫,讓他去打造,準備給裴擒用,但現在看來阿香用卻正好。 錢御醫拍了拍箱子,“在這裡。還有你說的保心丹和江南醉我也找人炮製了,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他從醫大半輩子,竟然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式的東西,保心丹和江南醉更是聞所未聞。 “那就行。”,她倒是不擔心藥效,畢竟古代的藥材藥性十足,不會出現藥效不夠的情況。 裴澄靜低聲說道:“老頭,你替我擔保,就不怕出事?” 錢御醫重新調整了醫藥箱箱的肩帶,“能出什麼事,左不過是讓老夫在醫士中名譽掃地。” 裴澄靜嘴角微微翹起,然後發出陣陣悶笑,錢御醫斜眼看她,沒好氣說: “老夫的晚節保不保就看你了,跟我說說有幾成把握。” “百分百。”,在他面前,裴澄靜沒有必要藏拙。 “當真?”,這蔣小姐的病他沒瞧過,但也聽別人講過,褥瘡已經深入肉中,光是去除乾淨腐肉這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他今天本是來看看情況,沒想到正好遇上了裴澄靜。 蔣府很快就到了,見盛敬和站在門前,夥計一看他就立馬說道:“東家,揭榜的是這位姑娘,老者則是有名的在東市看診的錢御醫。” 盛敬和點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兩位請,只要能治好我未婚妻的病,酬勞不是問題。” 這是香兒的未婚夫,裴澄靜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看見了從假山旁出現的身影。 喲,是蔣夢兒,兩手都吊著,還是戰損版。 蔣夢兒自然也看見了她,她遠遠的瞪了幾眼他們,看見盛敬和的時候快速移開然後走了。 喲,多熟悉的場景。 裴澄靜的身影出現的時候,香兒高興的想要下床,被盛敬和摁住了,“胡鬧什麼,不好好躺著。” “敬和哥哥,我說的就是她,是她我才能從地牢中出來,有命得以再見你們。” 盛敬和這才正經看了一眼裴澄靜,“就是她?”,他將香兒安置躺好,來到裴澄靜面前,朝她行了重禮,又拜了三拜。 “姑娘之恩,盛某不勝感激。我們早已經備好薄禮單,請不要拒絕。” 裴澄靜沒有攔他,安安穩穩受了這禮,盛敬和起身後,她開啟箱子說道: “我只是順勢而為,你這禮我受了,至於其他的東西就散給那些需要的人吧。” 鎮國公府鐘鳴鼎食,只要它在的一天,她這輩子都不會愁吃愁喝。 裴澄靜拿出江南醉餵給她說道:“阿香,等會你會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