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蔣夢兒這不聰明的樣,就知道沒憋好事,更何況她說給,自己就得給不成。 裴澄靜身影遙遙遠去,蔣夢兒冷哼轉身也回府。 對於這點,裴澄靜的確是預言成功,因為就算沒得到想要的藥方,她也依舊搞事心不斷。 小福從門後出來,“小姐,原來你在這裡,老爺喊你去書房有話跟你說。” “他喊我?還真是天上下紅雨了。”,蔣夢兒雖然這樣說,但腳步卻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 她這個爹一向是不待見她,一年到頭都不見得會與她講話幾次。 很快她就走到了書房門口,門大開著,周圍的下人早已經得到了命令退下去。 他心情不好?看見這架勢,蔣夢兒有些遲疑了,她放輕了腳步,但沒有用。 “進來,站在門外杵著好看?”,蔣良旭的聲音清晰傳出來。 蔣夢兒沒法,她還是走了進去,長這麼大,她其實很少來這,沒有人喜歡黑暗的地方,而蔣父的書房常年被厚厚的綢布擋住了陽光。 “把門關上,跪下。”,蔣良旭坐在書桌後,等蔣夢兒門一關,室內頓時變得全暗,她不舒服的皺眉。 蔣夢兒不敢多說什麼,走過去跪在了地上,正對著蔣良旭的面前,“爹,女兒聽著。” 她跪下後,仍然抬著頭,眼中的不忿蔣良旭看的一清二楚,但蔣夢兒卻只能看見他面目被黑暗模糊。 “敬和剛才已經跟我說了,他已經在準備聘禮了,我的好女兒你現在感想如何。” 他在說我的好女兒幾字的時候意味不明,蔣夢兒卻根本沒在意,她注意力全部被盛敬和準備聘禮這件事而吸引過去。 蔣夢兒激動的手舞動,疼痛讓她深吸了幾口氣,但她語氣焦躁: “盛敬和竟然還要娶蔣香兒?他為了演痴情種連綠帽都戴?!” 蔣良旭見她這模樣,扯了扯嘴角,然後給了她一巴掌。 “沒用的東西,自己無能,難道你嫁給敬和,他就沒帶綠帽了?與其在這裡亂叫,不如想想自己該怎麼打算。” “你不是說在落花鎮遇上了個大家族公子,進展怎麼樣了。” “不太順利,他身邊有個得寵的侍妾,我會努力得到他。” 提到這個,蔣夢兒就想起了吃的虧,心中鬱結不快。 “這麼久了還沒成功,不要管他了,把握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別因小失大。” 蔣夢兒做的那些事,恐怕只有她自己覺得天衣無縫,他看來卻破綻百出。 也許是他這一巴掌的毫不留情,把蔣夢兒打清醒了,她當然知道那個公子就是水中月,可行度不高,只是她不甘心。 但現在盛敬和要與蔣香兒成親了,這確實是個棘手難題。 她眼珠不停的亂顫,過不了一會,她就想到了對策。 蔣夢兒跪著挪到了蔣良旭的腿旁,她嗓音柔弱甜膩,這是她在某些時候慣用的伎倆。 “爹爹,我知道你最疼夢兒了,再幫幫我好嗎?” 她手被吊著,但不影響她將頭枕在蔣良旭的腿上。 蔣良旭對她擺出的這副樣子不意外,他撇開她後頸的頭髮,捏了捏裸露的頸。 感受到了他的動靜,蔣夢兒眼中有了得逞的暗笑。 鏡海城的天氣基本都是晴空萬里,裴澄靜抬頭看著天空,“別等會下起雨來了。” 她本來是要去東市鐵鋪與錢御醫匯合,現下她又改變了主意。 裴澄靜隨手從攤位上拿起一把摺扇開啟,擋住了自己容貌。 不遠處向南拿著紙條,東張西望的看了眼周圍後,朝著酒樓走進去。 “山海樓。”,裴澄靜合上扇子,看著匾額上的酒樓名字,看向南什麼人都沒帶,又很警惕的樣子,看來見的人很重要。 裴澄靜吹了吹口哨,她一路跟著走了進去,酒樓中人聲鼎沸,顯然他們不可能在這麼顯眼的地方會面。 “客官,您是吃飯還是留宿?”,小兒提著茶壺殷勤問道。 裴澄靜看著向南在木梯拐角處消失,她笑容燦爛,“我是來找向南,向大人的,我和他早已經約好今日相見。” 她語氣自然,說的話胸有成竹,彷彿真有這回事。 見她容貌殊麗,而人的聯想能力無限大,小二立馬露出曖昧的表情,“我知道,我知道,姑娘你跟我來。” 拐角後竟然還別有洞天,有幾條分岔的鵝卵石小路,隱約還有琵琶音傳來。 小二指了指中間這條路,“向大人常在紅酥院與人會面,姑娘你直接去即可。” “謝謝。”,裴澄靜塞了他一兩銀子,心想今天沒有人帶,還不一定能知道向南去的哪條路。 小二自然高興收到了意外之財,他立馬向她行禮離開了。 現在知道了向南具體的方位,但是裴澄靜沒有打算走這條小路,她走向了另一條路,繞去了旁邊的院子中。 這個院子沒有客人,而一牆之外則是向南所在的紅酥院。 院牆中央有鏤空圓花窗,“走哪裡都避開不了爬牆偷聽。” 裴澄靜自我調侃,然後搬來石凳踩上去。 這個過程沒有意外,她剛鬼鬼祟祟透過鏤空洞看過去,同時聽見了向南的悶哼。 …… 哦,幸運得嘞,剛好碰上兇殺現場。 的確是向南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