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澄靜一溜煙的爬上馬車,“把我送去鐵鋪,謝謝。” 然後她規規矩矩坐好,然後拿著瓔珞開始老僧入定般開始盤。 “早知道是個什麼勞什子雙魚玉佩,就不去湊熱鬧了。”,她小聲叭叭,然後又開始甩瓔珞打著圈玩。 當巫瀾進來後,裴澄靜秒切換成老和尚做派,彷彿跟之前吐槽叭叭的形象判若兩人。 巫瀾目光落在她腰間,看著她的動作,“在學習如何當個尼姑?” 裴澄靜眼睛渾圓,這是汙衊,“你才當尼姑!說不準以後是你先變成禿驢。” 說這話的時候,裴澄靜視線從他的臉,轉移到他的頭。 “我聽說,心思縝密的男人,過了三十歲就開始禿,你以後必定是個禿驢,當然你不用擔心,就算是禿驢,你也一定是最好看的那個禿驢。” 她說這話的時候,抑制不住的樂起來,笑容蕩著彎彎的弧度。 “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承認,要來攻擊我,但是沒關係我心善就原諒你了。” 裴澄靜輕望了他一眼,愉快收回自己的視線,已經做好了被陰陽的準備。 巫瀾卻沒有生氣,也沒有要反駁她的意思,“嗯。” 他取出整套青瓷茶具,倒了一杯清茶,滾燙熱氣混合著茶香瀰漫開來,他伸兩指貼了下茶杯然後推給她。 之前吃了很多零嘴,甜的鹹的,這時候來杯清茶當然是極好。 裴澄靜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完,然後後知後覺發現沒等到他開腔。 只說嗯是什麼意思?她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我罵你了,我罵你禿驢,還罵了四次。” 她端起茶杯擋在前面,用露出的一隻眼瞄他表情。 “我暫時還沒耳聾。” 言下之意就是他聽見了?那為什麼這次這麼溫和了,裴澄靜覺得有點不對勁,她微微蹙眉。 巫瀾將她的茶杯再次添滿,看著她的容顏在霧氣中朦朧,自然裴澄靜的表情也露入眼中。 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瓔珞,開口說道:“也不算罵我,我是記在寺廟中的俗家弟子,算半個佛門中人。” 說著他手撥動著瓔珞,瓔珞以白水晶為主石,配之螢石。 他著白衣而坐,孤霜雪姿,神色淡若輕雲,眉目微垂,如染著紅塵色的悲憫佛。 裴澄靜看著他撥動手法嫻熟,看得出說的話不是假的。 “那你還這麼說殺就殺,雖說是俗家弟子,但那些清規戒律你一點都不守下的嗎?” 裴澄靜想起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這人是真的說出手就出手,殺人的時候都不帶猶豫一秒。 佛門講究十大戒律,其中不殺生排第一,他這殺人跟切菜一樣,佛祖看了都得氣的活過來。 巫瀾停了撥動,“我母親想我拜入佛門。” 裴澄靜頓時就懂了,言下之意就是,這不是他真實想做的,只不過是隨了別人的意願。 這時清風隔著簾子見縫插針說道: “二小姐,我問了鐵鋪,錢御醫見你久久不去,恰好有病人來尋他,就帶著東西先行回去,讓您直接回府即可。” 裴澄靜掀開簾子,光顧著聊天,她到了鐵鋪都不知道。 果然除了忙碌的打鐵師傅,店中沒有錢御醫身影。 裴澄靜準備下了馬車,她說道:“你們是住驛站,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她記得官邸驛站跟她住的地方,方向是完全相反。 但是不知怎麼,清風卻已經駕起了馬車,裴澄靜沒站穩,跌坐下來。 巫瀾放下瓔珞,伸手自然的將她拉起來,然後嫌棄說道:“不坐好,亂動的後果。” “你們和我並不順路,不必專門送我。”,裴澄靜猜想是專程為了送她,才會繞這麼大圈。 “你想多了,我們現在落榻地,在你隔壁。”,巫瀾捻了捻指腹,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溫熱。 裴澄靜剛升起的感動立馬煙消雲散,對著巫瀾翻了個白眼。 “好好好,我就說怎麼突然變得怪好心,顯得你了。” 她出門就是因為隔壁噪音太大,影響她思考了,想到這感動變成憤忿,就說這人克她。 很快就到了,裴澄靜帶著憤忿跳下車,抽空看了眼隔壁長什麼樣,入目就是擦的蹭亮的石獅子。 跟主人一樣,外表光鮮,實際心梆硬。 她轉頭語重心長扔下一句:“表哥再見,希望你有一天能洗心革面,不要再這麼狗了,不然遲早有一天我會忍不住給你下藥。”,然後三兩步跑了 巫瀾一如既往神色淡淡,但清風就是知道他是沒有生氣的,他早看見了裴澄靜腰間的玉佩。 清風不由感嘆,誰能想到元陵世家貴女那麼多,而殿下偏偏為這裴二小姐掀起了漣漪。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殿下,二小姐尚有和雲家婚約在身,我們要不要……” “不用,不足為慮。”,巫瀾想起裴澄靜提起雲霖的不耐煩模樣,就算她處理不好,人也只能是他的。 當裴澄靜接過玉佩時,這就是已經既定的事實。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