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澄靜剛想朝著兩個人走過去,就見到巫瀾將劍後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蔣夢兒手臂劃了一劍。 “好痛,好痛…”,蔣夢兒痛的捂住左手臂,溫熱的血從指縫間流出。 巫瀾將劍收起,“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你可就沒這麼好命了。” 蔣夢兒抬頭看著他,對方依舊衣白如雪,他神色淡漠疏離,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拿正眼看她。 清風觀望了很久,他走到巫瀾旁,輕聲說了幾句,巫瀾聽後絲毫沒有心軟的和他離開。 這一刻,蔣夢兒才意識到,他是真的會要了她的命,真的會那麼狠心。 也許是意識到巫瀾會殺她,她被刺激到,蔣夢兒大吼 “不是這樣的,你怎麼能傷害我,我明明那麼愛你!” 巫瀾的側背影早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當她看見又走來的裴澄靜的時候,蔣夢兒更加瘋癲。 伸手帶著顫抖指著裴澄靜。 “你喜歡她?可她根本不喜歡你!她喜歡的壓根不是你這個人,她要是喜歡你,為什麼不阻止我?愛一個人根本不會允許有其他人覬覦。” 隨後她越說越難過,“喜歡你的人,你不珍惜。不喜歡你的人,你視若珍寶。” “……”,聽見這話的裴澄靜成功的靜默了。 她覺得自己彷彿進入了,大型苦情劇中深情告白現場。 “蔣夢兒,你能不能正常點?” 裴澄靜抓了抓頭,覺得聽的頭皮發麻,“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到底覺得我和他是什麼關係?” 蔣夢兒抓了一把泥土扔她,“你裝什麼裝?你現在是想來嘲笑我不得所愛嗎?” 裴澄靜深吸一口氣,“那你說說,我裝什麼了?我洗耳恭聽。” “呵。”,蔣夢兒動一下就痛,她口脂早已經花了,“你不就是個妾,仗著他寵愛,只從見到我就裝腔作勢。 可你再怎麼得意,以後要是遇上個厲害的主母,你也活不了多久!我且看著那天早日來!” “原來我是這個角色啊?”,裴澄靜取下袖邊的枯葉。 “可惜你錯了,我既不是他的小妾,也不是他的真愛,自然就沒有所謂的主母來教訓我。” 裴澄靜看了眼漫天繁星,隨手掰了根旁邊的樹枝,她是真不喜歡當什麼教育者。 “蔣夢兒,從一開始,我因你姐姐當了一次好人,你剛才卻說我裝腔作勢,你但凡是有點腦子,都說不出這樣的話。 從到了落花鎮開始,哪一次不是你主動挑事?但我都念在你姐姐的份上,沒有過多問責你,但我可不是善男信女。” 她摘掉每一片樹葉,“啪”的一聲樹枝也折斷在她手中。 畢竟惹過她的人,當場報不了仇,事後也必定報了。 裴澄靜神色平靜,此刻不會有人懷疑她是在說假話,她看起來本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今天我耐心點,說的這些你愛信不信,但是如果下一次你依舊像之前那樣不知死活,那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她扔掉了樹枝,轉身走向了自己馬車。 幾家歡喜,幾家愁,而向南顯然就是愁的那家,他坐在馬車中不停變換坐姿。 “怪不得,這麼久了,都依舊沒有回信,原來是被劫了!” 他越想越急躁,自言自語般說道:“要不今夜就跑,只要抓不到我的人,那也奈何不了我。” 不成,不成,很快他又推翻了這套方案。 且不說太子巫瀾,就說他的近侍清風武功高強,自己還沒有跑出二里地就絕對會被抓回! 驚動他們後被抓回了,一定會對自己嚴加看管,那時候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坐不安穩,抓著墊子拉扯,“如果這樣的話,那我是肯定逃不掉了。” 他痛苦的閉眼,揉著眼角的手停下,“不,還有一個辦法。”,現在向南的求生欲攀至巔峰,他想到了一個人。 筆,筆,向南抓起毛筆,放在舌尖上舔了一口,潤溼了墨,然後用力撕下坐墊的布料。 他手慌張的抖動個不停,只得用另一隻手固定寫字的手腕。 “秦海兄,求救為弟性命!” 寫完他又覺得不滿意,翻過另一面繼續寫道。 “與兄相識數十年,若我被抓,那為弟會做出何事,非弟能控!” 放在往日,向南根本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與秦海說話,但他現在自身難保,也無暇顧及別人的感受。 況且秦海若是他,只會說的更絕!認識這麼多年了,對方是什麼品行,早已經一清二楚。 他將信卷好,偷偷來到視野開闊的地方,吹了一聲哨子,林中飛出一隻鴿子。 向南綁好信,“快去快回。”,他一直觀察著四周,以防這次清風再將他信截胡了。 最後藉著月光,眼見信鴿飛過對面山峰,他才回到馬車之中,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祈禱秦海快收到信,做出決斷。 但他有一半的勝算,只要秦海能收到信,為了他自己,也會想辦法救他。 裴澄靜放下露出的縫隙,眼看著向南出去,又鬼鬼祟祟回來,他果然坐不住了。 “你這方法還真行,向南應該是去聯絡秦海了。” 巫瀾閉眼,“他只能找秦海,別無他路。” 裴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