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瀾眼眸落到文書角下的落款名上。 向南。 “去太守府。” “是,殿下。”,清風揚聲答應,然後將馬車掉頭,朝著落花鎮太守府前去。 巫瀾已經將全部政務都處理完畢,他在向南的名字上叩指,耳旁傳來了過路人的交談聲。 “聽說從鏡海城來了個青天大老爺,我們去找他做主。” “唉,別說了,他就是個揉好的麵糰,外面光鮮。” 兩人的話也清晰的進了清風耳朵,他立馬說道:“從靜海城來的就是太守向南,他是來查羊腸寨案件的。 殿下放心,我會立馬傳信給清水去查他。” 說起來諷刺,查案物件反而被查。 “不急,先去會會他,本宮也想知道這個青天大老爺的真假。” 就兩人說話之間,就已經到了太守府,這裡原本是官驛站,但是向南一來這裡就直接換牌為太守府,哪怕他只是在這裡暫住。 清風跳下馬車,掀開簾子,“主子到了,要喊醒二小姐一起進去嗎?” 巫瀾側目而視,依舊睡得香甜的裴澄靜,“不用。” 兩人站在門前,發現這裡大門開著,但守門的奴僕都懨懨的靠著柱子哈氣連天。 他們看見巫瀾和清風,站直了身體,齊齊說道: “去去去,今天老爺休沐,沒空聽你們的天大冤案。” 清風上前一步,質問他們:“你們就是這麼對待上門求助的百姓嗎?” 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其中一人說道:“那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助?我等也好去稟告。” 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假裝進去稟告,實際上走到一半瞭然後回來告訴別人,太守正在處理其他重案,讓報案人回去以後再來。 遇見好打發的就打發走,不好打發的就騙走。 但是巫瀾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他直接抬腿就往府中走去,兩門奴僕趕緊攔著他。 “放肆!你當太守府是你家後花園,想進就進?趕緊滾。” 別說,還真他家後花園,畢竟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可不就是人家後花園嗎? 清風隔開兩人,護著巫瀾不被衝撞,就在清風想直接震開他們時候。 向南帶著一夥人急忙跑來,當看清楚巫瀾那張臉,感覺到了血氣上湧。 “讓開,讓開,誰讓你們攔的,都不要命了?” 聞言兩名奴僕立馬讓開了,他們跟在向南身旁許久,早就是一雙勢利眼,見自家太守這模樣就知道眼前這人身份不一般。 向南走到了距離巫瀾兩步之間,立馬跪地磕頭:“太子殿下千歲,是下官管教不周,還請殿下恕罪。” 守門兩人嚇得抖如篩糠,這人竟然是太子,連忙跪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本宮千不千歲不打緊,太守大人安康才是。”,巫瀾絲毫沒有被因為怠慢而雷霆盛怒,他信步往前廳而去。 向南跪著頭更低,他惶恐不安說道:“殿下這話折煞臣了,下官死罪。” 見他去了前廳,向南連忙爬起來,他身後則跟著一大串隨從,他回頭使了使眼色,隊伍末端有一人偷偷離開。 巫瀾坐至主位,很快就有美婢端上茶,他端起茶杯,動作矜貴。 向南依舊跪在地上不起,等待著巫瀾開口。 “起來吧,太守知道本宮為何來此?” 向南心有餘悸的站起來,低眉順眼顯得十分無害,“臣不知。請殿下明示。” 但是巫瀾就跟在打啞謎一樣,不應不答,他目光下斂,似在看杯中茶水,完全沒有乖張戾氣。 但向南可不敢相信他真是這模樣,太子巫瀾的鐵血手腕可是從京城傳到了邊塞。 良久,向南的心一直高高懸起,他屏氣心更是一刻都不敢落下。 良久,向南憋不住了,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都得窒息。 他艱難的張了張嘴,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說道:“不知殿下是何時到此地,去往何方呢?” 少傾,巫瀾才悠然自得的飲茶,他也不隱瞞說道:“本宮有些政務,需要去鏡海城,太守也一同前往。” 向南自然聽懂了,巫瀾沒有用詢問,而是自己必須要同他一起回鏡海城。 但他肯定是不願意的,便裝聽不懂說道:“本應侍候殿下一同前往鏡海城,但下官手上羊腸寨一案子尚為完全結案,所以還望殿下恕罪。” 就在他剛說完,巫瀾就隨口扔出了一句話,卻精準的投入了向南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無妨,不用再查了。” 什麼叫不用再查了,他雖然清楚具體怎麼回事,來這也就是走馬觀花一趟。 可巫瀾這話像是已經知道了全部。 隨後向南又否定搖頭,不可能,要真知道了,自己現在焉還有命在? 他心中打了很多腹稿,最後才一字一句斟酌試探說道: “殿下英明神武,既然已經查清,那下官該怎麼寫結案文書呢?” “你拿紙筆來,本宮念,你寫。” “是殿下。”,向南飛快的鋪好紙筆,是死是活就看這個了,“殿下請講。”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