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擒的話讓葉霜如被雷劈,她恍惚以為是在做夢,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己,鼻尖的香燭味提醒她這不是夢。 “不,國公爺你不能這樣,妍兒她是你親女兒啊,你怎麼能把她從族譜中劃去,不可以。” 但裴擒心意已決,王伯帶了了一本厚厚的書籍,那是裴家族譜。 葉霜撲過去阻攔王伯,她絕不能讓裴妍的名字從這上面被劃去。 誰能幫幫她,她的目光留在了裴澄靜幾人身上。 此刻她再也沒有了那般強硬,“二小姐勸勸你父親吧,往日我們雖多有不愉快,但再怎麼說妍兒和你姐妹十多年,總歸是有點情分在。” 裴澄靜覺得有意思極了,若是真有點情分,那葉霜就不會置她於死地了。 葉霜不意外她的不言語,又飛快朝著裴見景和裴姝哀求道: “公子你幫幫忙,姝兒快求求你爹爹,給你妹妹一次機會,她再也不敢了,以後定會好好聽話。” 裴見景望裴澄靜的方向,這個才是他嫡親妹妹,意思很明顯,他也隨她的心意。 裴姝嘆口氣,她嗓子澀啞,邊咳嗽邊捂著手帕跪了下去,她是裴妍的姐姐。 “咳咳,爹爹,女兒知道裴妍她闖下大禍難以原諒,咳咳…咳咳。”,還沒講完,她便又咳出了血,染溼了手帕,分外明顯。 裴擒看著她的模樣也嘆息,對於她,裴擒其實愧疚更多,但愧疚不能抵消裴妍做下的荒唐。 裴姝嚥下血,看著他努力說清楚道: “我知道您為難,但請求爹爹在做完一切後,容許我給妍兒一筆錢和一處小宅子安頓,以盡我這個姐姐全和她最後一份情誼。” 裴擒沒有立馬答應,而是詢問裴澄靜:“彎彎,你怎麼說。” 裴澄靜點頭,“也無不可,但爹爹做主即可。” 從裴姝的角度,她的做法是沒有錯的,即便裴妍如此待她,她依舊報之善良,這樣的品質是少見。 更何況,裴澄靜扯了扯嘴角,她看著全程無存在感的王隆身上,裴妍守不守得住還是兩說。 裴姝的提議,葉霜卻不認可,她瘋了一樣抓住裴姝打她。 “我打死這個沒用的病秧子,你好歹毒的心,以為妍兒被趕出去了,我就會親近你不成,呸,做你的夢,我就算親近狗都不會親近你!” “把這個瘋婦拉開!”,裴擒覺得這個女人簡直瘋魔了,裴姝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竟然說的出如此誅心之言。 裴姝面前出現一隻白皙的手,是裴澄靜。 她被拉起來,面上顯得格外冷靜,她站起來對幾人行禮說道:“抱歉,容我先告退。” 得到了准許後,裴姝不再看葉霜和裴妍,直直的朝外走去,葉霜又在身後喊她乞求她原諒。 她都沒有理,不再回頭,等走出祠堂後兩行清淚流下。 “爹爹,關於葉姨娘如何害我,我想我應該告訴您。”,裴澄靜原本是沒準備說,但現在她覺得裴妍完了,葉霜也必須死。 裴擒聽著裴澄靜將一切都和盤托出,他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如果之前只是想把葉霜送去家廟,但現在看向葉霜恨不得啖汝之肉,爾膽敢如此! “來人,來人!把她拖出去,立馬打死,打死後再來給我覆命!” 此刻葉霜自身難保,她誰也救不了,王伯迅速找布團塞住她的嘴。 不知道她有沒有後悔將唯一一個願意幫她的裴姝打走,很快屋外敦實的擊打聲出現。 裴擒徹底的放棄了裴妍,他扯開了她的布團,“你好自為之。” “你以為你那彎彎是什麼好人?明明是她害了我,你從小就偏心,裴澄靜能做得,我就做不得了?” 裴擒靜靜聽她說完,看著她死不悔改的樣子,裴妍甚至都沒一句是替她那個娘在說。 這時王伯進來,“葉姨娘沒了。”,裴擒朝裴澄靜兄妹招手,一起離開了。 憑什麼!憑什麼?裴妍怨妒看著三人的背影。 這時候王隆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心,有我在。” 裴妍心想,是啊,她還有王隆,等她嫁進了將軍府,她要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不同於裴家的雞飛狗跳,安寧長公主府就祥和多了。 琉璃花房內,巫瀾與巫寧對弈。 “哎呀,錯了錯了,我重新下。”,安寧急忙揀回其中一子,隨後發現這一子也拯救不了她的敗局。 “罷了罷了,認輸認輸,你這孩子就不能讓讓我,讓我開心開心,怪不得裴家那女兒至今對你無感。” 巫瀾撿棋子的手一頓,“那皇姑姑再來一局?” 這有什麼意思,巫寧端起披帛,“這個得女孩歡心,你得好好下功夫才行,不過我瞧著她就是榆木疙瘩,開竅難喲。” “她想出家。” “當真?”,巫寧驚訝了。 “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說來我聽聽。” 巫瀾跟在她身後,想起了第一次見面地點,也不隱瞞。 “官道遇見埋伏,清風搶了她的馬車。” 一旁的清風脖子僵硬,“殿下,那不是個男人嗎?”,隨後他就想到了裴澄靜可以女扮男裝。 巫寧:……,“既然如此,那你後面補救了嗎?還有她知道你發現了她女扮男裝嗎?” “不曾。”,是裴見景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