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進入廂房,提前準備糕點和燒茶水,心想著等小姐回來就可以吃了。 “風鈴姐姐,我家小姐們都有畏寒的毛病,可以幫我一起去拿幾床新被褥嗎。” 是徐嘉徐瑩的婢女,風鈴看著正在燒水的茶爐,剛想拒絕。 徐嘉也走過來,“辛苦你幫忙去拿下,這水我來看著吧,很快的。” 徐嘉是小姐,她都這樣說了,風鈴也就不好拒絕了,不疑有他,跟著她婢女去抱被褥了。 現在屋內只有徐嘉一個人,她關上房門,拿出懷裡的八寶簪子。 飛快塞進了放在裴澄靜床旁小塌上的被褥中,那是風鈴和琥珀的被子。 她又仔細的將被褥還原,不讓人看出端倪。 等她做完一切後,她再次開啟房門,看見裴澄靜站在門口,嚇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靜表姐,你回來了。” 她臉色青白,不知道裴澄靜在這站了多久,有沒有看見屋內她的舉動。 裴澄靜越過她,走進屋內,“大白天的怎麼不開著門,怕冷嗎?” 徐嘉提起來的心又稍微放下了些,裴澄靜沒有當場發難應該是沒有發現。 她跟上去,“是有些冷,我剛還喊風鈴去幫我拿床被褥呢。” 恰好風鈴抱著被褥回來了。 “小姐,你回來了。”風鈴將被褥放在徐嘉的床上。 裴澄靜見到只有風鈴,“琥珀呢?沒跟你一起?” 風鈴將事情講了一遍,她疑惑問道,“小姐什麼時候和禮部尚書家的小姐認識的呢?” 裴澄靜沒有回話,而是悠悠然的彈了風鈴額頭。 “什麼人的話你都信,當心以後把你拐了都不知道。” 風鈴捂著額頭呼痛,“小姐你怎麼神神秘秘的。” 徐嘉聽著主僕兩人的對話則身體一僵,她止不住的手心發汗,莫不是她發現了什麼? 但是裴澄靜卻沒再繼續說什麼。 這個時候琥珀也抱著花瓶回來了,她微笑著說:“小姐,我看過了,這花插的確實漂亮。” 裴澄靜明白她說的意思,琥珀一向謹慎,她檢查過這瓶花沒有問題。 裴澄靜好笑,這李婉按道理來說,她就算是送誰都不可能送自己,今天這麼好心,倒是稀奇。 這時老太太的貼身婢女來到,她福了福身:“兩位小姐,老太太喚你們去主殿呢,祈福要開始了。” 徐嘉早已經不想呆在這了,她連忙說道,“好的,我和靜表姐就去。” 說著她就硬擠出笑容,去挽裴澄靜的手臂。 裴澄靜覺得有意思極了,這一個兩個都這麼反常,很難不讓人多想啊。 先是李婉送花,而從住進這個屋子開始就不言不語的徐嘉,竟然也來挽自己胳膊。 “表姐你怎麼了?”見裴澄靜若無所思的樣子,徐嘉心裡急的打轉。 裴澄靜將她手拿開,“沒事。” 等兩人到了主殿,每間殿門楣正中高懸金匾,門上雕刻著精美的神仙、花卉圖案,富麗堂皇。 數十位道士正在佈置祈福儀式,鮮花瓜果,道文紙書,場面熱鬧又帶著虔誠。 這次來的三家官眷齊聚一堂,徐瑩表現的嘴甜,最討幾位長輩歡心。 她正與李婉說著趣事,見到裴澄靜,“表妹去哪裡了,是不是被觀中的梨花迷了眼睛,找不到路了。” 裴澄靜微笑:你猜。 李婉就誠實了很多,基本不隱藏對她的討厭。 “大家都來了,就只有你獨特,這麼任性,也難怪做的出羞辱自家外祖老僕的事。” 徐嘉被自動遺忘,她早就躲在了角落裡去。 裴澄靜也不爭辯什麼,她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李小姐還是喜歡多管閒事,家住大海嗎?” 李婉一激就上腦,她氣的手指裴澄靜,“你!” 三人的來回早已經落入了幾位大人眼中,自然裴澄靜桀驁印象也留下了。 李夫人走向李婉,將她手放下,語重心長道。 “說了多次,在外要重儀容舉止,你這樣豈不是讓幾位長輩看笑話。” 說完她又對著裴澄靜,開口就是老說教人的樣子。 “裴小姐進來,要先跟徐老太君見禮才是,至於我們這些老東西也就無所謂了。” 嘖,牛啊牛啊,這一張嘴就是發難,指責自己不懂禮儀,心中無尊卑長幼有序。 但是裴澄靜就壓根不在乎這種打機鋒的話。 “夫人這話就冤枉我了,一進來瑩瑩表姐和李小姐都爭相跟我說話,我如果無視她們,夫人是不是得說我無禮傲慢了?” 李夫人臉色刷的不快起來,也沒有料到對方會這麼直球回覆,以往她沒少用這種招式讓人下不來臺。 大家閨秀們向來內斂,也就默默忍受了。 裴澄靜快步走到徐老太太旁邊,“外祖母可一定要恕我的罪。” 徐老太太寵溺無奈拍她手,這種情況她什麼話不說最好。 許靖之的母親觀摩了全程,她也不是瞎子,從這裴家小姐進門,就遭為難。只不過她是個不吃虧的,沒讓人討到一點便宜。 她還挺喜歡這姑娘的。 “都是些孩子,我家靖之才是,老早就跑沒影了,跟個拴不住的猴一樣。” 話題成功轉移到了許靖之的身上,許夫人再說幾件趣事,氛圍就活絡起來了。 大家彷彿都遺忘了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