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回到自己院子中後,讓所有婢女離開後,從暗屜中拿出那件繡著白曇的長裙。 她低頭端詳著,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隨後她開啟火摺子,眼看著火焰熊熊蔓延燃燒起來。 “一切都是過去式了,沒什麼好留戀。”,無論是衣裳,還是人。 時至今日,白靈才有些許明白,可能自己也是有些喜歡雲霖吧?可惜最後自己卻要進嘉王府了。 隨即她又自嘲一笑,不然呢,給雲霖殉葬嗎? 孫姨娘回來了,為白雄待她如春風拂細雨的態度而喜氣洋洋,她踏進房門說道: “我的女兒可真爭氣,為娘就知道你有那富貴命,以後看誰還敢瞧不起我們娘倆!看看夫人那吃癟的樣子,哪還有從前那高高在上的模樣。” 久沒有得到回覆,她走進內室,看見那一團燒了一半的華貴裙子,急忙忙的抄起茶壺便潑了過去。 孫姨娘心疼的扒拉出剩下部分,埋怨說道: “你這是做什麼?如此貴重的衣料,不要了可以拿去賣了,我還專門問過當鋪,這是外藩的衣料,可值三百兩呢。” 白靈也沒有攔著,而是起身看著煥然一新的有些陌生的居所,拂過玉擺件說道: “如果你當日攔著白玉,裙子沒有被挑去所有走線,它能被賣的更貴。” “我說了多少次了,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怎麼敢去?”,以為白靈又要翻舊賬,孫姨娘不耐煩回道。 隨後小心的心思這個裙子最後的價值,“況且,你那時候就算在家,又能攔住她了?” 自然是不能,因為她們都是無能之人,那白靈又怎好只責怪她? 她們兩個是朝夕相處的親母女,孫姨娘未盡之言,白靈一清二楚。 她只覺得心中窒息,為什麼白靈偏偏是她?不是其他人。 一時間室內一片靜謐。 過了良久,白靈的聲音朗朗響起:“我出嫁後,會留給你一數目豐厚的銀子,自己看牢了,沒事不要來找我。” 從選擇進嘉王府開始,她便發誓要靠自己得到一切!當然也不允許有累贅來拖累她。 再也不會放任別人任意欺她辱她,日後李婉之流見到她哪怕心中再不情願,也只能俯首稱她一聲側妃娘娘。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飛上枝頭當鳳凰便瞧不起我這隻老母雞了?”,孫姨娘這話說的及其粗俗,哪裡有人自比老母雞,白靈閉了眼又睜開說道:“我只是側妃,但不一定會永遠是側妃,你少找我就能讓我少廢心神。” 聽見這話的孫姨娘,同樣也明白自己重新得到重視的原因,她不情願說:“好吧,我儘量。” 轉而她便又迫不及待地詢問起白靈,有關於嘉王的各種情況,尤其是後院。 白靈其實知道的也不多,但這時她不願意讓孫姨娘知道實情,半真半謊回答了。 “只有幾名,我只認識一名叫雲兒,她很和善。” 孫姨娘聽完後自然更樂的合不攏嘴,堂堂皇子竟然只有幾名姬妾,對比起來白靈確實受喜歡。 “嘉王有說何時來納你?你可得好好把握住他,這般身份金貴的女婿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店了,你老實說王爺他待你如何?” 提及這個白靈眉目舒展幾分,巫離自然是看重她,不然怎會那般三番四次幫助自己。 看見白靈的微表情,孫姨娘還是說道: “你入府後需要儘快懷上孩子,才能鞏固住得寵地位,切不可輕信情情愛愛,男人都是貪愛新鮮的。” 白靈搖頭,只是說道:“王爺溫文爾雅,一切我心中自有決斷。 姨娘你去讓外面的婢女給我找幾匹煙紫色的料子,趕在去東宮赴宴前替我將新衣裙裁製出來。” 孫姨娘本想再多說幾句,可眼見白靈聽不進去,也就不再多嘴多舌浪費時間了,反正日後吃虧的也不會是自己。 —— 張韻將白玉按在繡花凳上,她就陷入了沉思中,直覺提醒著她白靈現在很危險。 白玉想起身但一直被按著,她伸手晃了晃: “娘你也被那賤人唬到了?她就是虛張聲勢而已,你現在怎麼變如此膽小了。” 從小到大,白靈都是小透明,她出聲都不會有人注意到,若不是命好勾搭上了雲世子,現在都還龜縮在後院中無人問津。 張韻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白靈顯然不是在虛張聲勢,她不是以前那個單純好欺負的白靈了。 “玉兒,以後不要去惹她,免得惹火燒身,你這脾氣需要改改了。”,張韻摸了摸女兒的髮絲,她福薄這輩子只有這一個女兒,自然是千嬌萬愛養大,自然身上有什麼毛病也是一清二楚。 “可是不說其他,她將我害的出門就被嘲笑,這事總是她的過錯吧?我發發脾氣都不行嗎?”,白玉雖然驕縱,想要頂嘴,可面對自己娘還是壓著脾氣反問道。 張韻起身拿起筆墨,放在白玉桌上說道: “玉兒,可你也還回去了,甚至有時娘還幫助你,可現在不同往日了,她成了皇子的側妃,隨便找個由頭就能讓你栽個大跟頭,她如是心狠些要你的命也不是沒可能。” 她清醒的知道,形勢比人強,現在連白雄都護著白靈,自己和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