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澄靜越過書案把話本搶了過來,然後又飛快抽出桌案上的快樂讀物抱在懷中。 她警惕的看著巫瀾,委婉說道:“表哥,時候不早了。”,請您老打哪裡來,回哪裡去。 熹光從雕花窗中透進,照在了巫瀾面如冠玉的臉頰上,裴澄靜甚至能看見他臉上細細的絨毛,好一尊玉人。 巫瀾並不著急離開,他今天一定要讓她答應嫁給他,免得夜長夢多。 他扔下了個炸彈,“裴二,你醉後說心悅我,然後強吻我,還說了很多其他胡話。” 成功把剛醒的裴澄靜炸了碎了一地。 “不可能!” 裴澄靜不假思索就否定了他的話,別想趁自己喝醉就想汙衊她的清白,姐有著一籮筐的自信。 巫瀾起身從書案後走出來,“你誇我漂亮。”,他說話之時毫不在意身為男子卻被用漂亮二字為形容的生氣。 這倒是有可能,裴澄靜摸了摸頭頂隨風搖動的呆毛,她在心中誇了很多次巫瀾的天人之姿。 但是她怎麼可能承認,還是一口咬定絕對沒有的事情。 巫瀾卻顯得信心滿滿,一種底牌盡在手中,“你說你不喜歡吃香菜。” 一籮筐的自信稀里嘩啦漏了個乾乾淨淨。 邊說邊看著裴澄靜臉色驟變,他心情滿心愉悅,看來這個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裴澄靜手指控制不住的扣書皮,不吃香菜這一點她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 倒不是她故意隱瞞其他人,而是來這裡很久她從未看見過香菜,久而久之自己都忘記了。 所以巫瀾沒有騙她,自己也許,可能真的酒後吐了些真言。 一想到這裡,裴澄靜覺得自己腳趾頭已經尷尬的開始在挖土了,救命,誰來救救她,耍酒瘋就算了,一大早還被正主抓住質問。 裴澄靜尷尬的避開巫瀾的方位,輕輕問道。 “那我還說了,做了其他什麼嗎?” 老天爺可千萬保佑她沒把穿書之類的說了個精光,那才真的致命打擊。 巫瀾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他伸手揪了揪那根呆毛,漫不經心說道: “你強吻了我幾次,還手腳不老實動手動腳,然後一直說喜歡錶哥。” 強了幾次?!動手動腳?! 難道她醉酒後其實是個老色批,對別人又親又摸?! 裴澄靜震驚,手一鬆懷中的快樂讀物嘩啦啦掉了一地,感覺身體一寸寸僵硬,個娘喂,她這麼莽的嗎? “我家表哥很多,也許不是你呢?”,裴澄靜聲音虛弱無力,企圖解釋。 她此刻彷彿人要沒了,反正也快沒了。 “你的意思是你強吻著我同時,心裡卻想著別的男人?”,即便強吻這些都是在框裴澄靜,但巫瀾還是冷笑質問道。 “既然如此,我去找裴擒聊聊,好好了解下你們家的表哥們。”,他神色認真,彷彿下一秒抬腿就要真朝著外面走去。 裴澄靜立馬認慫,立馬攔在他面前說道:“沒有的事,我心中只認你一個表哥。” 說完她煩躁的抓了抓頭,喝酒誤事這個詞誠不欺人。 “好,既然如此,你親都親了,必須要為此負責,我相信你不會賴賬。”,巫瀾看著外面的天,他是時候離開了。 兩人都知道負責是什麼意思,裴澄靜破罐子破摔,“好。”,這是她強吻別人應付的代價。 “你能有此擔當,我很高興。”,巫瀾隱約聽見了腳步聲傳來,“我先走了。” 裴澄靜的聲音從後面響起,“表哥,若有一天,你需要我退位讓賢的話,請立馬告訴我。” 他需要一個太子妃,自己尋求一個相對安穩,大家各取所需。 “嗯。” 待巫瀾走後,裴澄靜把自己扔在床上,她哀嚎說道:“丟死人了,裴澄靜啊裴澄靜,你可真能霍霍。” 這下好了,這人生軌跡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要出家到出嫁,誰看了不說一句妙啊。 突然她摸到了一個硬木匣子,她抬頭看過去,是個四腳檀木匣子被放在了床頭。 奇怪,這是什麼東西,裴澄靜研究了下開關,只聽見啪唧的聲音,匣子開啟了。 入目的是一隻正鳳,鳳身嵌寶點翠,掐絲琺琅九尾描金,喙銜長東珠流蘇,雍容華貴,繁華絕倫。 裴澄靜拉開第二層,一圈鳳穿牡丹多寶瓔珞。 第三層,裡面是一對同鳳掐絲金鐲子,鐲子中也是嵌著一圈小東珠,雖然小但顆顆飽滿圓潤,泛著瑩瑩光澤。 第四層則是一對相對簡單的東珠耳墜。 九尾鳳和東珠都極具身份特性,專屬於太后,皇后,太子妃佩戴。 裴澄靜合上了匣子,過了良久,她調侃道:“甲方爸爸大方,還提前準備了員工福利。” 她只以為是巫瀾極力想要她同意,而提前準備的合作之禮。 裴澄靜其實心中曾有過從情愛設想懷疑。 但如同巫溪所言,她公主府內幕僚無數,一天喜歡一個,一年都喜歡不完,更何況皇子們,除非那人有病。 而巫瀾顯然就是有病那一列,裴澄靜想起來他要交易的理由,心安理得收了起來。 當然巫瀾也不知道他無往不利的縱橫謀劃,會在裴澄靜身上成為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風鈴在外面看著燭火還燃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