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錢御醫聞言趕緊站起來,他簡直不敢回想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動作之間,將高摞的醫書帶掉在地上,但是他沒空理會,朝外面快速走去。 “你就讓她們兩個去了羊腸寨土匪那裡?你啊你,讓老夫說你什麼好!” 但是已經晚了,跑去甲板後,景色變了,甚至能看見雲霧中的山峰,那是他們要下船的地方。 他們的船早已離開了羊腸峽,錢御醫覺得頭重腳輕。 “你可知道她是誰?她是鎮國公的嫡親女兒,南陽侯府是她外祖家,我們這滿船的人加起來都沒她金貴!” 即便那小妮子從來沒說過,但他從前是見過她的,絕對是沒認錯。 這次本就是為了鎮國公的病去的,現在人家女兒去見他半途中被土匪擄去了。 侍衛長也是悔不當初,他就不該心存僥倖,急忙說道: “我已經讓人去稟告太子殿下了,相信很快就會得到回信。” “隊長,太子殿下的信鴿來了。” 錢御醫急忙拿過來,只有一個字:可。 但就是這個字,錢御醫心中安定下來一半,有了太子殿下的幫助,那妮子起碼性命無憂。 而這邊,裴澄靜已經跟著到了羊腸寨,期間她們被蒙著眼睛。 只知道七繞八繞,甚至還穿過一個小溪,才到了目的地。 眼罩被扯了下來,突然見光,裴澄靜不適應的微眯眼睛。 是個很大的寨群,入目就能看見拿著大刀站在高處監察的土匪。 規模挺大,守衛算嚴格。 馮大猛大手一揮,就下了命令。 “先把這兩個先關在地牢去,明日老子要娶她們倆進門。” 說完他就領著一大群人去喝慶功酒了。 去地牢的過程中沒有被矇眼睛,阿瀏幾瞬間就分析出了最佳逃跑計劃。 地牢陰冷潮溼,還能聽見老鼠窸窸窣窣的聲音。 裴澄靜將目光聚焦在角落的十多個女人身上,她們看見有人進來就瑟瑟發抖,不少人啜泣,可見之前受過的罪不少。 其中甚至還有個十三四歲的女孩,但是她顯然瘋了,她流著涎水,時而發出傻笑從頭上抓蝨子下來,一口吃進了嘴裡。 “趕緊進去,不老實的話就跟她們一樣,打到你們聽話為止。” 阿瀏看見這場景捏緊了拳頭,被一隻手按住。 裴澄靜乖巧懂事的說道:“好的大哥,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那人滿意點頭,臨走的時候雙手抓住牢門恐嚇裡面的女人們。 看見她們嚇得尖叫四竄後,大笑著離開。 等他徹底走後,裴澄靜面無表情,無論查不查得到人,這個寨子的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群不知道被圈禁了多久的女人等人走了之後,慢慢不再尖叫。 她們與裴澄靜阿瀏四目相對,有一衣衫破爛,半躺在地上,她精神稍微正常些。 兩方人都沒有貿然開口,她終於忍不住,支起一邊身體問道:“你們也是被搶來的嗎?還是被騙來的?” 雖然是帶著疑問,但是她心裡知道這兩個人多半就是其中一種了,她心中湧現了憤怒和無力。 眼角淚水流下,既是為了她們,也是為了自己。 “這群畜生,害了我們這麼多人,怎麼老天就看得下去,不把他天打雷劈!” 裴澄靜隔著溫柔說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們這麼多人都是被搶騙來的? 消失了這麼久,就沒有有官府接到報案後查到這裡嗎?” 她沒有嘲笑裴澄靜的話,因為她曾經也是這麼問這裡的人的。 “我叫阿香,官府絕對知道!這群狗孃養的,每年他們不知道收了羊腸寨的多少好處。” 按實際土地規劃來說,羊腸道也算是鏡海城的一部分,但因為離主城太遠,漸漸就成了不管地帶。 官府的不作為,讓邪惡在這裡滋生,繁衍,壯大,到了今天這樣肆無忌憚。 最後害了這群如花朵般年紀的女孩們。 裴澄靜蹲下來,伸手輕柔將腳邊她的裙子微微掀開一角。 排洩物的臭味再也藏不住,撲面而來,但她依舊坦然自若。 裡面肌肉已經萎縮,長期受壓的位置都發黑爛了,已經是壓瘡重度。 如果到了夏季,阿香腿這裡面甚至還會有蛆蟲,後果不堪設想。 阿香本想攔住她,這雙腿多醜陋,是什麼樣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但是對方動作太溫柔了,自己從來這兩年,受到最多的就是痛苦,以及不同的折磨方式。 她手柔軟而溫柔帶來的觸控,這溫柔哪怕短暫,都能起到慰籍她殘破的精神。 她為自己的邋遢情況而感到羞恥,想將腿收回來,但使了很大勁,腿幾乎沒有反應。 “對不起,你離我遠點,不然太臭了。” 裴澄靜沒有絲毫嫌棄,這個腿只有等出去了替她醫治 所以她儘量湊近,用五指當梳子,不在意她髮間汙垢油膩,慢慢將阿香的頭髮歸攏別至耳後。 “別擔心,我會救你們出去的,相信我。” 女孩都是漂亮的,她們各有不同,而阿香則有著凌霄花的堅韌。 聽到她這話,阿香快速搖頭,又抓住她的手焦急又絕望說道: “別,你們別輕舉妄動,我逃過兩次,羊腸寨幾乎四面環海,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