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完全走出大廳,都沒有聽見她說一句話,白靈最後失落的離開了。 “娘,就這麼輕易放過她了?”,白玉不滿說道。 “太過火,你爹會生氣的。”,雲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死了,確定不了,白靈就不能有事。 白玉撇嘴,爹爹就是偏心,以前是,現在沒了雲世子,也還是偏心。 走到自己院子前的白靈剛踏進門檻就意識到了不對。 院子地上全是各種細碎的布料,依稀可辨別是她走前還好好的衣裙。 她心中一慌,顧不得其他的東西,跑進裡屋,裡屋也是亂七八糟的一團亂。 碎裂的鏡子,一掃而空的梳妝檯,連床上的被服都被劃爛,被面全是泅進的大片水漬。 白靈伸手去扯,又猛的收回了手。因為她剛被打完手,這個動作讓她更加手疼。 白靈紅了眼,豆大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看著這屋子如同進了賊後的場景,她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做的。 突然她用袖子把眼淚一抹,趕忙站起來,跑去了梳妝檯。 她咬著牙,忍著手的疼痛,從最底層的櫃子拉出一個夾層,裡面是一件月白的長裙。 裙子被疊好,四四方方的放在抽屜裡。 她鬆了一口氣,這件裙子還在就行,白靈愛惜的撫摸著它,突然她摸到一個線頭,這是絕不可能出現的東西。 白靈心如同墜入冰窖,顧不得手疼,直接將裙子提起來,華美的白裙在空中飄蕩出波浪。 “她怎麼可以這麼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是,白裙沒有被劃壞或許撕裂。 但卻被人挑斷了所有的走線,尤其是走線最多的裙邊那朵藍蓮,恍若枯萎在了她的面前。 白靈緊緊抱著裙子,她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去找她,質問她為什麼要毀了自己唯一珍視的裙子。 如她所想那樣,她做出了行動,只是剛準備踏出門檻就被攔住了。 “你是準備去哪裡,你更不許去找白玉鬧!” 是白靈的娘,孫姨娘。 “娘,白玉把我的院子破壞成這樣,還有這件裙子。”,白靈舉起它,質問孫姨娘,“所以我找她,這也是鬧?。” 也許是被白靈露出的神色嚇到,孫姨娘口氣放緩,小心勸慰說道: “靈兒,娘知道你委屈,但是你去了也於事無補,現在雲世子不在了,沒人能護得了你。” “可是它是……”,白靈小心撫摸著裙子的走線,這裙子對她意義非凡。 孫姨娘無所謂的說道:“不就是雲世子送你的生辰禮嗎!壞了就壞了,省的以後白玉再找由頭來這發瘋。” “娘,你怎麼能說壞了就壞了?”,這件裙子上有她的隱秘少女心事。 孫姨娘苦口婆心勸說她,“靈兒,這世上好男兒千千萬萬,不只有這個。”,她指了指那件裙子。 在她看來,一個女人都是要嫁人的,嫁給誰都是嫁。 對於這個女兒,孫姨娘是很滿意的,她乖順單純,什麼都不做,卻能引得男人魂不守舍,願意放棄那位高門大戶的國公小姐,也要維護她女兒。 白靈握住她的手臂,央求說道,“娘,你幫我重新縫補下,好不好?” 孫姨娘的母親,曾是迎春樓有著最好繡功的花魁之一,自然也傳授給了孫姨娘。 “不行!”,孫姨娘斬釘截鐵,毫不猶豫拒絕了她。 不說其他,她的出身本就不光彩,自從她被納進白府,她就一直在丟棄過往的東西。 “你爹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孫姨娘撫開了她的手,“況且你把它補好,那下次白玉又來,到時候我也難逃一劫,靈兒,孃的日子已經夠苦了。” 白靈如同被一盆冷水潑醒,她眼神複雜,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留著悽惶,但又帶著一絲期待: “那娘你攔過白玉嗎?在我沒回來之前。” 孫姨娘臉上閃過心虛,她怎麼可能去攔,隨即她又理直氣壯起來。 “白玉是什麼人,你與她為姐妹都這樣對你,更何況我這個姨娘了。”,這時候她還不由抱怨起白靈。 “如果不是你以前過於掐尖出頭,現在怎麼會落得人人都來踩一腳的下場。” 白靈先是失望閉眼,後開始不可置信睜眼,當初勸她多與雲霖來往的是她,現在她又反過來指責自己。 “出去!你現在就出去!”,白靈丟下裙子,推搡著孫姨娘,一直將她推到門外,就將門大力關上,任她在門外拍喊都不理會。 “你現在大了,連我都不尊了,你也瞧不起你娘我是不是?要知道當初…” 百靈背靠門坐在地上,望著滿屋子爛的爛,斷的斷,茫然的放空了自己,這些日子彷彿是她做了一場噩夢。 這一地的狼藉,白靈隨手伸手揪過那朵蓮花,她放任自己埋頭痛哭,彷彿一頭受傷的小獸。 窗外狂風暴雨,甚至許多都飄進了屋內,撒落在她身上。 浮生樓,地字閣。 “主子,如您所料,白靈在家中的日子果然艱難。” 黑衣人輕聲說道,然後將白靈回家後發生的一切一字不落都說了出來。 “是麼?美人垂淚是美景,雲霖要是活著恐怕會更喜歡她。” 男子一身紅衣側臥,胸大敞開,悠閒吃著身旁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