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的誰都不帶嗎?”,扶著裴澄靜上馬車,風鈴再次確認了一遍。 “安心在府裡等我回來。”,裴澄靜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然後進入馬車坐好。 帶那麼多人做什麼,葉霜還怎麼得逞呢。 裴妍終於姍姍來遲,她第一眼就看見了對方如願穿上了那件滿是金雀香的宮裝而暗自竊喜。 “二姐姐這身打扮真是千秋無絕色,想必宴上沒人也能比的過你的美貌。” 裴澄靜閒適的閉目養神,“也就一般吧。” 敷衍的回答讓裴妍喉間一哽,葉霜用眼神暗示她不要生氣,她才穩住。 即便嘴上說著虛假的恭維話,但是她的眼中嫉妒酸勁止不住冒泡,張牙舞爪的想掙脫而出。 隨後她輕哼上了馬車,身後不斷碰撞的珠簾彰顯了主人的不佳心情。 裴澄靜確實很美。 她端坐馬車之中美目盼兮,紫色繁花宮裝照華容婀娜,三千青絲挽成凌雲髻,獨獨斜簪了一支青鸞銜珠,流蘇垂至耳畔晃晃蕩蕩。 不過轉頭間,裴妍也想開了笑起來,再美的人今日也註定跌落汙泥之中。 遠處觀看了全程的裴姝心中如同油煎,嗓子發癢咳嗽幾聲,她最近又染了一場風寒。 到現在她都還在兩難中,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平衡這件事情。 她打定主意,今天她會一直跟著二姐姐,阻止悲劇發生。 在場的人都帶著各自心思趕往安寧長公主府。 “鎮國公府小姐來了。”,嬤嬤站在坐在主位的安寧長公主身旁說道。 她的聲音沒有刻意降低,不大不小,足以在場的人聽見。 她們幾人的愛恨情仇可是讓元陵貴女們看了不少熱鬧,個個都坐好,靜等好戲開場。 巫寧約四十歲,紅石榴裙如火如荼,手中的百花團慢搖慢扇,不經意之間略過坐在末尾處的白靈,隨後丹唇微掀。 “多日未見她,本宮還怪想她的。” 這個她即便沒有點名是誰,在場的人也知道在說誰。 坐在旁側的幾位小姐迎合她說道: “是呢長公主,裴澄靜好久都沒露面了,想必是雲世子去世對她打擊過大。” 聽見這話的安寧鳳眼半合,她自然也是聽說了的。 一旁的李婉對於這樣落井下石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自從上次被裴澄靜擺了一道後,她就一直在想著怎麼扳回一局。 “長公主有所不知,那是因為她心有他屬了。” 說罷李婉還裝模作樣的降低聲音,補充說道: “她和威武將軍家的兒子在街上一見鍾情了,傳的沸沸揚揚呢。” “哦?當真如此。”,巫寧鳳眼中有了點興趣,微微傾斜身子,“那都是怎麼傳的,說來給本宮聽聽。” 花園門裴澄靜幾人的身影若隱若現,李婉煞有其事說捂嘴笑談道: “據說兩人在街上一見傾心,大庭廣眾下裴二還送了他定情物,說不準再過段日子威武將軍就該上門提親了。” 說這話時候,在場有部分女子眼中露出詫異。 今日來的不僅是女眷們,元陵民風開放,不過多拘男女不同,所以對面坐著世家公子們。 王隆的爹是大將軍,自然也在,他本來色眯眯盯著倒酒婢女的柔夷,見眾人都望向他,他不由的挺著腰桿。 彷彿真的要與裴澄靜好事將近一樣。 裴澄靜已經行至眾人面前,當然也從頭聽到了尾。 “李婉你知道的這麼清楚,是當時蹲在我馬車底下親眼所見嗎?” 李婉絲毫沒有背後順說嘴被人當場抓住的窘迫。 “又不是我說的,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裴澄靜也不急,像被潑汙水的人根本不是她。 “李婉你訊息可真不靈通,王隆傳出來的離譜事還少嗎?早上為爭小倌跟別人大打出手,中午滿街調戲女子,半老徐娘都不放過,晚上留宿花樓也揚言要娶妓子進門。” 說到這些的時候,裴澄靜眼中精光一掃而過,這些其實都是阿瀏杜撰後散播出去的,為得就是為今天做準備。 謠言還得謠言破。 “怎麼就我這樁你死盯著不放,莫不是……你不會也愛上我了吧?這麼關注我。” 李婉覺得一口老血要吐出來,“你胡說八道,我可沒有磨鏡之好。” 歐陽倩一口水噴出去,笑出聲來,裴彎彎是會噁心人的。 歐陽倩早就來了的,她就等著裴彎彎來,所以一直忍著沒說話,言語嘲諷說道: “就是啊,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麼有新意的事,這樣的流言我每天都聽見新花樣。” 憋死人了,現在終於能開口了。 裴澄靜牙尖嘴利,又有歐陽倩幫襯,李婉說不過轉頭指著王隆說道: “可是有人作證,親耳聽見他自己承認的,還有在場其他幾位公子作證。” 裴澄靜冷笑一聲,看她和王隆如同看智障。 “是嗎?那你讓他現在當著我面承認看看。” 王隆那日確實藉著酒勁上來,就瞎承認了,觸及裴澄靜像看死物一樣的眼神,他立馬慫了,低頭喝酒裝死。 裴澄靜站著雙手抱著胸口,“你倒說說哪位公子能替你作證呢?” 李婉也只是聽說,但事情真假,具體當時有誰在場她根本不知道。 她目光所到之處,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