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王府。 從侯府到嘉王府,巫離連拜堂都沒有出面,這間新房還是偏殿。 屋中除了幾個喜字作樣子,就再也沒有其他能看出是成親的物件。 他這是在報復她,雲芳的蓋頭也沒被掀開,她孤零零的坐著,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大的沒臉。 這時候進來了一個嬤嬤,她刻薄著臉,吊梢眼硬聲說: “夜深了,王妃早做歇息,我們王爺已經歇息在側妃那裡了。” 雲芳捏緊了衣袖,她一把掀開蓋頭,假裝毫不在意說:“知道了,退下。” 這位嬤嬤是巫離的奶母,自持身份非一般奴婢,王爺對成親如此不在意,大婚之夜他又不來正妃屋中,而去了側妃處,心中便有了計較。 “老奴告退。”,她嘴上行著禮,身體是沒有動,直接離開。 雲芳瞧著她的舉動,心中直罵這拜高踩低的老刁奴! 貼身婢女小雪等嬤嬤右後,她啐了一口,“就算是奶母又如何,竟然還跟王妃你擺起譜來了。” 雲芳臉色發青的扯開鳳冠,“時間還長,她總有落我手裡的時候。” 小雪將她其餘首飾取下,“王妃,那我喚人抬水來給您沐浴。” 雲芳點頭,她心中陰鬱,沒想到巫離如此小心眼,為了讓自己難堪,連他自己的臉面都不顧。 小雪走到門口,朝外面喊道:“來人,王妃要沐浴。” 可是除了風聲和蟬叫,沒有任何人回應。 雲芳猛的站起身,她看過去,因為院中根本沒有任何婢女候著。 “欺人太甚!” 雲芳再怎麼能忍,也忍不了這種程度,她朝著外面走去。 先前那位嬤嬤像是早已經知道她的反應,提著燈籠假意問候道: “王妃深夜了,是要去哪裡呢?天黑可別跌倒了。” “你若是打量著我是落難便要落井下石,那就錯了心思,因為我就算再不得寵,但我到底是有品級,入了玉碟的嘉王妃,你確定要和我作對?” 嬤嬤直說自己冤枉,“王妃這就是錯怪老奴,您可以去問問王爺,這都是他的命令,老奴怎好違抗?” 真是巫離的吩咐,雲芳咬牙他竟然真這般羞辱她,如此不顧她正妻的顏面! 如果真是這樣,她反而不好真跟這刁奴撕破臉皮,反而還要穩她。 想清楚這點後,雲芳脫下紅寶石戒指塞給她。 “我知嬤嬤是個聰明人,可我畢竟是王妃,我想嬤嬤該明白,這後院中恩寵落誰可是說不準的。” 嬤嬤當然不會立馬收,她推脫了下,最後像是無法,只能收下。 她藉著燈籠的光瞧了下戒指成色,心中滿意。 “王妃的話,老奴也明白,心中也是為難著。您稍等,我這就去喚小丫頭們給您準備沐浴。” 雲芳淡淡一笑,“那就多謝嬤嬤了。” 待她身影徹底消失,雲芳笑容消失,“回去等著吧,水會送來。” 她自嘲想著,可真窩囊。 若不是被人暗中算計,她怎麼會淪落如此境地! 往回走的時候,天空中突然炸開煙花,她抬頭望過去,那是東宮的方向。 白日的盛大場景,她來嘉王府時就大概看見了些,簡直與自己這般淒涼成了對照組! 雲芳又想起了那日巫瀾的神色,他連看自己都不願多看幾眼。 太監怎麼能和他相提並論,就算是太監她就不喜歡又怎樣,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喜歡太監不是嗎?她又有什麼錯。 雲芳的怨懟完全錯了方向,她只覺得巫瀾不近人情。 卻從來沒有思考過,她到底是喜歡的人,還是這個人身上的種種光環。 況且,會因為對方遞過來一塊帕子就傾心相許,這樣的喜歡未免太過輕浮。 另一處新房中。 白靈替巫離脫下外衣,她看了一眼窗外的煙花,體貼說道: “王爺不去王妃姐姐那裡嗎?” “你真要我去?”,巫離拉住她的手,摸著她的髮絲,“如果你想的話,本王去也無所謂。” 白靈趴在他懷中,久久不語,巫離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本王以前沒發現,靈兒竟然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白靈抬起頭說道:“雲大小姐畢竟是正妃,我怕她太過難堪,記恨王爺。” “記恨我?那就記恨好了,看她如何能在我王府翻出風浪來。” 說完他就攔腰抱起白靈向床走去,白靈視線停留在窗外。 自作孽,不可活。 不知道是她,還是雲芳,亦或者她們兩個都是。 …… 裴澄靜墜入夢中。 她望著熟悉的場景挑了眉頭一笑,然後推門進去。 “你來了。” 是原主裴澄靜。 自從上次後,她就再也沒有夢見過她,裴澄靜照舊坐在上次的位置。 “我來了。” 原裴澄靜看了她一眼後,笑了起來,那顆小小淚痣更生動了。 “你真是一點都不好奇會見到我。” 裴澄靜將頭擱在桌子上面,懶懶散散說道: “你死了,我穿來了,這種情況都能發生,有什麼好奇怪。” 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原裴澄靜像是單純敘舊說道:“那你就不好奇你疑惑的那些事情?” 說這個裴澄靜就抬頭了,看著她道:“小姐妹,你是來給我解惑的嗎?不是的話,我以後可就不去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