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充裕。
大崗村跟南坪村不同,後者是土著,雖近年日子都窮,但村裡大部分房子都是解放前蓋的青磚瓦房,歷經幾十年風雨雖半舊的但依舊牢固。
前者則不然,大崗村基本都是外來戶,因戰亂遷徙,最後在林縣郊外落地生根,聚在一起成了村莊,據姜寧所知,趙家本來是北方人,所以才生得格外高大健壯。
這也導致大崗村村民的居住條件更差些,大部分是泥磚房草蓋頂,趙家雖比不上姜家,但似這般能建了瓦蓋大屋的,全村沒多少戶。
不過話說回來,若趙家住的是草蓋土房,姜父薑母是不會答應相親,趙向東優秀,但家裡太扯後腿也不行,老兩口就一個閨女。
姜寧環視一圈,心裡有了數,屋裡就她一人也閒著,乾脆就開啟陪嫁的樟木箱子,將自己的日常用品取出來放好,她至少還得在這屋子住兩個月呢。
整理得差不多,她拎起鐵皮暖瓶,往搪瓷盆倒了熱水,剛擰巾子抹了把臉,就聽見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姜寧回頭一看,趙向東端著兩個大碗,正推門進房。
“寧寧先吃飯,晚些我跟你一起收拾。”
趙向東見她洗好了手臉,端起搪瓷盆去倒水,姜寧瞅了他一眼,挺滿意的,很好懂得幹活,大男人主義家務都推給媳婦她可不幹。
“天涼,趁熱乎吃。”
把水倒了,他連忙催促姜寧吃飯,她把肉菜跟飯分了分,大碗的往他跟前一推,“我吃不了這麼多。”
她的飯量,趙向東是知道的,雖覺得少了但也不強求,點點頭,“那你先吃,剩了給我。”
姜寧含笑瞅了他一眼,有覺悟哈,懂得包圓剩飯。
她不矯情,兩人約會多次也熟悉了,她抓緊時間吃,筷子就一雙,免得剩下時該涼了。
趙向東一直專注看她,人生三大喜,中意的小姑娘終於成了他媳婦兒了,嚴肅臉繃不住,他進屋後嘴角一直噙著笑。
等姜寧吃飽,他兩三下把剩下的飯菜掃乾淨,末了捏了捏她的手,“你先歇著,我晚點回屋。”
外面還開著喜宴,趙向東不能在屋裡待太久,他提起“晚點”,眸色不禁暗了暗。
這個眼神有點炙熱,姜寧想起某些不和諧的事,兩頰爆紅,趕緊揮手,“去吧,去吧,外面等著呢。”
媳婦兒羞赧,趙向東心頭熱了熱,好在他強大的意志力發揮作用,頓了頓,聲音平穩依舊應了聲,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轉身出屋。
等門掩上了,姜寧才鬆了口氣,拍了拍還燙著的臉,怕什麼怕什麼,不就是那檔子事嗎?夫妻義務,促進感情的一個重要途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事實證明,她其實沒那麼淡定。
深秋初冬天黑得早,等喜宴散了,整理好一院子狼藉,太陽早下了山,趙母揉了揉腰,忙催促二兒子回屋休息。
趙向東身強體健,對比起部隊的訓練,這點勞動程度簡直是毛毛雨,他根本沒放在眼裡,反而搬抬一通還有點熱。
進了屋,他隨手解開風紀扣,脫了軍外套搭在床頭。年輕小夥火力壯,他裡面就穿了件襯衫,上面兩個紐扣順手解開,“寧寧,今兒累一天了,我們早點睡吧。”
他目光炯炯,姜寧聽這話總覺得意有所指,聽著頭皮發麻,她倒沒逃避的想法,只不過……
“東哥,我想洗個澡。”她愛潔,折騰一天難免有汗,不洗澡不舒坦。
媳婦兒要求,自然無所不應的,但洗澡這個詞,讓趙向東呼吸重了重,他頓了頓,半響才啞聲應了,出門給提水。
灶房有現成熱水,熱水冷水各一桶,趙向東一起給提回來了,倒進新澡盆子裡給兌好,“好了。”
姜寧受不了他那炙熱的目光,也不可能留他在屋裡,忙把人往外攆,末了還吩咐他再打水來,等會也洗洗。
房門關上,一會撩水聲響起,趙向東點燃一根菸,狠狠吸了一口。
該來的避不過,澡也洗過,水也倒了,門鎖上,趙向東率先上床,抖開被子,自己斜靠在床頭看她。
他不吭聲,存在感卻非常強烈,姜寧磨蹭片刻,也捱過去坐在床沿。
誰知剛一坐下,身後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立即將她抱住,健碩的胸膛貼了上來,一道炙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
“吹,先吹了燈吧。”姜寧慌了,這跟想象中的黑燈瞎火不一樣啊!
“不用了。”
一點煤油燈,光線昏黃,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