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靜悄悄的,這是一處小院子,很不起眼的小院子,牆上的影子斑駁可見,“確定了嗎?”聲音透露出的蒼老,或者說有些沙啞。
“確定了,有一部分人是北方那邊的人,還有一部分,很奇怪,應該是新手,雖然用的方法比較奇特,但是露出的蹤跡也很大。可以判定,受過訓練,但是訓練他們的人應該是個半吊子。”
“是我們的人嗎?”稍微停了一會,又問道。
“應該不可能,我們的人自從那次變故之後,留下的人已經不多了,現在掛著名頭的那些年輕人,不可能有這樣的遠見,況且……”
“吞吞吐吐做啥呢,咱們之間沒這個必要,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這位老者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也不年輕了,這些年揹負了太多,雙鬢居然有了些白髮,看著也有些年紀了。
“況且今上和興宗康皇帝一樣,仁慈寬厚,不會允許他們有這種權力的,就算有這個想法,也不會貶低自己是正統的事實,這沒道理。”
“那你覺得,此人的目的是什麼?”老者似乎同意了他的看法,示意他繼續說。
“我認為他是在幫助北方,至少現在的舉動絲毫看不出他要幫助朝廷的樣子,也許他在押寶,北方會勝利。”
“鍾前,有些時候,看事的角度要多方面的,倘若此人真要幫助北方的話,早就跟北方的人聯絡了,還會偷偷摸摸自己幹,用的還都是新手,留下蹤跡讓我們的人查到。”老者並未批評他,只是平淡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是,三叔,是我思慮不周,以後會注意的,三叔是說這個人有問題?”
“沒事,不必自責,時間已經太久了,那時你還小,進來沒多長時間,就出了那件事,你師傅撐了那幾年,現在能學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我對這個人挺有興趣的,你多關注關注,他要做什麼我不知道,但可以確定一點,他並不想幫助北方,至於是不是幫助南方,還要在看看。或許,我們重見天日的機會,就要來了。”這位被稱作三叔的人,看著自己手中的書,不在言語,只是那渾濁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種希冀,或者是一閃而逝的狠辣。
“是,我會好好關注的,一有訊息,就來告訴您。”
起風了,冬天的風,還在那裡吹,一直吹。
黑夜裡的應天府,城牆上的燈籠一閃一閃,拐角處的火把滴答滴答,昨夜的風颳了一整夜,房間的窗戶吱吱呀呀的響了一夜,中愈很是想念前世的鋁合金窗戶,這裡的木質窗戶真是太響了,吵的他後半夜才睡著,看來得抽時間改造一下建築材料了,想要舒適的生活,還得努力在努力。應天府裡還是很冷,冷的受不了,還好有精緻的小火爐,捂手還是挺舒服的。
在府裡吃完早點後,中愈和方良騎馬來到了城西的農莊,為了不引人注目,二人先是坐了馬車出城,離開城門到了郊區後再換的馬匹,好傢伙,把中愈的屁股胳的那叫一個酸爽,城裡的道路還算是平整,只是這馬車,沒有彈簧減震,硬邦邦的,顛的中愈差點沒把早點吐出來。
前世的中愈騎過一次馬,畢業旅行的時候,和同班同學們一起,在浩瀚的內蒙古大草原上,騎著馬兒跑了四五百米,還收了兩百塊呢,那賓士的感覺,很爽,真的很爽。來到這個時代第一次騎馬,中愈可是撒歡似的亂跑,驚得方良在後面緊緊追趕,生怕少爺出個啥問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最後馬兒跑累了,也快到了農莊。
城西的農莊,這一大片,為了保密,方良都買了下來,也按照中愈的吩咐做了改造,如今是一個封閉型的大莊園,各項配套設施都有,現在還空置了不少房間呢。
廂房裡,被暫時改變成學堂,有一群人正在學習,是的,正在學習,學習什麼呢,間諜術,偵緝情報等等,教材呢,是中愈寫的,方良根據現實情況修改的,畢竟方中愈只是大概記得,對於真正的現實情況還是有所偏差的,不過還好,有方良在,勉勉強強還能湊合,不過單線聯絡,密碼奏報,還有小組協同等稍微常用的小技巧也帶進了大明這個時代裡。
明裡暗裡有些暗哨,中愈還是挺滿意的,只是如今人還是太少了。這是中愈第一次和大家見面,在方良的組織下,大家在室內受到了中愈的接見,這裡面有一部分人是方府的家丁,對於中愈是知道的,還有其他人不知道的,但能確定能站在這裡的至少都是可靠的,人不多,只有十五個人,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孤身一人,無牽無掛。
“諸位,我很高興,能在這裡看見你們,說明你們經受住了考驗,我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