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殿裡,龍形的雕飾稱托出皇室的威嚴,仔細看才覺古時的工匠藝術真是了不得,真真是莊嚴肅穆,似乎在震懾著站在下方的臣子。wiusco
大殿上還有一些人沒有動嘴參與到這一場爭論裡,其中便有那兵部尚書齊泰,因為他是知道的,遜志,恰恰是方孝孺府裡書齋的號,他猜想,這件事跟這位建文新政的指揮官肯定有很大關係,現在看到方孝孺一直不做聲,他就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就是不知龍椅上的那位,有沒有參與到這件事中,如果有,那就得好好斟酌了。
“臣等恭請陛下聖裁!”朝中數位大臣達成了一致,向年輕的建文帝請旨,然後便收斂心神,靜靜的等待著皇帝陛下開口,他們也沒想過說服其他人,只是認定自己的想法,認為是對的便是對的,認為錯的便是錯的,這便是儒生。
大殿內的氣氛也在瞬間變得沉寂肅穆,除了各位大臣的呼吸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有些時候,短短的時間,可能就會帶來很多的改變,而這改變說不上是好還是壞。好在年輕的建文皇帝並沒有讓大家久等,在大家的等待之中,龍椅上傳來一聲再議便結束了這場爭端。
大殿中在站的大臣並不奇怪,這位年輕的皇帝在做不了決斷的時候,都會以再議來解決,這四年已經有些默契了,所以大家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深究。
朝會不會因為一個提議就結束,但也不會耽誤太長的時間,朝會依然在正常的進行當中,在處理好一應事務後,便結束了。
照例,建文帝在奉天殿裡的東暖閣裡接見了三位老師,不是對其他大臣不信任,只是相對而言,其他人的工作更忙一些,皇帝陛下對這三人也更親近些。
“黃先生,很反對遜志報?”坐在上座的建文帝,還在不停批著桌上的奏章,頭也未抬首先發問,聽不出他的語氣,似乎只是簡單的問問。
黃子澄趕忙站起來,拱手到:“陛下,臣剛剛在朝會上已經認真思慮過了,留下遜志報的弊端遠大於封存遜志報,很明顯,它是一份民間的報紙,如若它只是簡單的介紹經史子集,平話、、戲曲故事及各種通俗讀物到並無不可,只是它其中介紹了軍國之事,對朝廷來說,如何管恐管控起來便是個難題,倘若百姓商戶皆學習此刊之事,都來創立報刊學術,對朝廷來說,恐怕是件禍事。故此,臣不支援此報紙留存,望陛下明斷。”說完,便退回自己的座位,有些話,說完還是說不完,懂的人就懂了,不懂還是不懂。
“齊先生呢,朕觀你之前在大殿上,似乎欲言又止,想必也有些看法,莫非知曉些內情?”建文帝又看向了兵部尚書齊大人。
“陛下,臣之前並不知曉遜志報的相關事情,如今遜志報雖版面不大,但流傳之廣,模式之新,內容之雜,確實超過朝廷所刊發的邸報,至於洩露軍事機密之嫌還需要調查調查,但據臣猜想,恐怕方大人應該知曉此事的情況,陛下可問詢於希直大人。”齊泰在建文帝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便已經知曉,此事皇帝並沒有參與進去,只是真的在詢問,他便放下心來。
方孝孺知道早晚會有人指出遜志報與他有關,只是沒想到現在就來了。“陛下,臣確知曉此事,先前的確有人向微臣討要遜志一名,只是臣不知曉他是為此事而來討要,但臣要說的是,既然遜志報已成事實,且又深受百姓喜愛,倘若貿然禁止,對朝廷聲望有所影響,故臣建議,留存此報,以觀後效,若真有違法亂紀之事,再封存也不遲,此舉既能儲存朝廷之威望,又能鼓勵百姓識字興學,有教化之功,望陛下明斷。”方孝孺起身,向皇帝一拜,說到。
建文帝聽後沒有發話,黃大人卻眉頭一皺,“方大人,之前聽到此報名為遜志,我便猜測與你有關,但思你身為帝師,朝廷重臣,應知曉輕重,不會如此罔顧朝廷法度,誰知道,你竟然應允他人用你名號,刊發報務,洩露軍機,誤國誤民,還妄言此報有教化之功,此言實難苟同,你怎可如此做,如此確為不智。”
“黃大人,切莫惱怒,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大明律例上並未明確禁止民間刊物的發行與翻印,至於你說的洩露軍機之事,也有待考證,然現行情況到底如何,我們都不好下結論,咱們姑且再看看。”方孝孺也不惱,捋了捋自己的長鬍子向黃子澄解釋說,說完退回自己的座位。
暖房裡又陷入了一片安靜,君臣四人,都沒有繼續討論,卻也各自斟酌。最終還是建文帝發話了:“三位先生,朕手上也有一份遜志報,朕觀報上行文的句讀很有規律,應是一種新的標記